第十章 秘辛浮现(1 / 1)

青禾从噩梦中惊醒时,窗纸刚泛出一层朦胧的鱼肚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心口仍在剧烈起伏,仿佛刚从万丈深渊中挣扎着爬回来。梦里那黑袍人的身影太过真实,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布满狰狞疤痕,森冷的笑声像淬了毒的冰锥,一下下刺着她的耳膜。

“又是这个梦……”她抬手按在胸口,指尖触到衣襟下那块温润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这玉佩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能护她周全,可自从三个月前踏入京城,这诡异的噩梦便夜夜纠缠不休。

青禾起身披了件素色外衣,推开房门时,晨露正顺着廊下的雕花木栏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湿痕。庭院里的桂树刚抽出新芽,带着清冽的草木气息,可这熟悉的宁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安。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像蛰伏的毒蛇,随时会亮出獠牙。

“青禾姑娘,早啊。”

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青禾猛地转身,手已下意识抚上腰间的软剑。看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潇诀正站在月洞门旁,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手中折扇轻摇,晨光透过他发间,在青石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潇公子,”青禾收起戒备,指尖却仍有些发凉,“怎的这般早?”

潇诀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微白的脸色上:“昨夜风大,未能安睡。倒是姑娘,眼底带着倦色,莫非也辗转难眠?”他说话时总带着三分笑意,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青禾垂眸绞着袖口,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做了个噩梦,梦见个黑袍人,笑得很渗人。”这话出口她自己都觉荒唐,可面对潇诀时,那些压在心底的恐惧竟忍不住倾泻而出。

三个月前她初到京城,盘缠被盗,是潇诀出手相助。后来她在客栈遇袭,又是潇诀恰好路过救下她。这三个月来,潇诀虽未明说,却总在暗中护她周全。青禾知道自己身世不明,带着母亲留下的玉佩寻找真相,可这京城看似繁华,实则步步惊心,若没有潇诀,她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潇诀闻言收起折扇,眉头微蹙:“黑袍人?”他沉吟片刻,目光转向青禾胸口,“姑娘可否借玉佩一观?”

青禾迟疑着解下玉佩。这是块羊脂白玉,通体莹润,正面刻着繁复的云纹,背面却是个奇怪的符号,像火焰又像飞鸟,她问过许多人都不知其意。

潇诀接过玉佩时指尖微顿,晨光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异色。他细细摩挲着背面的符号,指腹在纹路间轻轻游走,半晌才抬头道:“青禾姑娘可知,这符号是什么?”

青禾摇头:“母亲说这是家传之物,我从未见过类似的标记。”

“这是‘焚天宫’的记号。”潇诀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二十年前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他们行事狠戾,专干颠覆朝纲的勾当。”

“焚天宫?”青禾心头剧震,“我从未听过……”

“那是因为他们早已销声匿迹。”潇诀将玉佩还她,眼神凝重,“二十年前,先皇联合武林七大派围剿焚天宫,那场血战持续了三个月,最终焚天宫主自焚于总坛,门下弟子死的死逃的逃,从此再无踪迹。”他顿了顿,看着青禾苍白的脸,“可江湖一直有传言,焚天宫并未覆灭,只是转入地下,等待东山再起。”

青禾握紧玉佩,指尖冰凉:“可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她只是个普通妇人,怎么会和江湖组织扯上关系?”母亲一生温婉,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焚天宫的人?

潇诀轻叹:“有些事并非表面那样简单。你母亲可有说过玉佩的来历?或是你身世的其他线索?”

青禾努力回想,母亲临终前只反复叮嘱她要带着玉佩来京城找一位姓沈的大人,还说若遇危险,可凭玉佩去城西的“忘忧茶馆”求助。可她到京城后才知,沈大人早已在三年前病逝,忘忧茶馆也早已改成了酒楼。

“除了这些,母亲什么都没说。”青禾声音发颤,“她总说我身世特殊,让我万事小心,可我……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潇诀心中微动,温声道:“别担心,既然玉佩有线索,总能查清楚。焚天宫的符号虽隐秘,但京中或许有人认得。”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江湖秘闻录》,似乎提过焚天宫的记号与前朝秘史有关。

“真的吗?”青禾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这三个月来她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如今终于有了方向。

潇诀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冲进院子,脸色惨白,发髻都跑散了:“潇公子!不好了!府外……府外来了一群黑衣人,说要找青禾姑娘!”

青禾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剑柄。黑袍人?难道是梦里的那些人找来了?

潇诀脸色一沉:“多少人?什么打扮?”

“约莫二十来个,都穿着黑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还提着刀,看着就吓人!”小厮声音发抖,“管家正拦着,可他们说找不到青禾姑娘,就要拆了咱们潇府!”

潇府乃是书香门第,潇诀父亲官至太傅,向来与人为善,从未结过如此仇家。这群人显然是冲青禾来的。

“你先下去,告诉管家稳住他们,就说我马上到。”潇诀沉声吩咐,待小厮跑远,他转向青禾,“你先回房从密道走,去城郊的竹林别院等我。”

“那你怎么办?”青禾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不能连累你。”

“傻姑娘,现在说这些晚了。”潇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围堵太傅府,显然有恃无恐。你留在这里太危险,快走!”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别院的信物,守卫见了会放你进去。”

青禾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此刻不是推辞的时候。她接过玉佩揣好,握紧腰间软剑:“你万事小心,我在别院等你。”

潇诀点头,看着她转身快步回房,才理了理衣袍,大步走向府门。

青禾回到房间,迅速从床底暗格取出早已备好的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母亲留下的半封信。她按照潇诀之前教的方法,转动书架上的《论语》,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刚走进密道,就听到府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青禾心揪紧了,加快脚步在黑暗中穿行。密道狭窄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她扶着墙壁快步向前,心中默默祈祷潇诀平安无事。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青禾推开出口的石板,发现自己身处潇府后巷的杂树林里。她辨明方向,不敢耽搁,迅速向城郊走去。

京城的清晨已经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铃铛声此起彼伏。青禾低着头快步穿行在人群中,总觉得背后有人注视。路过一家布庄时,她瞥见镜中自己的身影——素衣荆钗,面色匆匆,确实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

突然,街角冲出几个黑衣人影,径直朝她扑来!青禾心中一凛,侧身避开为首之人的刀,同时抽出软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

“果然是你!”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眼中闪过狠厉,“把玉佩交出来,饶你不死!”

青禾握剑的手更紧了:“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玉佩!”她刻意压低声音,目光飞快扫视四周,周围的路人早已吓得四散奔逃,此刻街上只剩下他们几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人冷哼一声,挥刀砍来,“抓住她,堂主有重赏!”

另外几人立刻围了上来,刀光剑影瞬间将青禾笼罩。青禾虽自幼随母亲学过几招防身术,可面对这些亡命之徒,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她看准一个空隙,纵身跃上旁边的货摊,想要突围,却被另一人拦住去路。

刀锋擦着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青禾心头一慌,脚下踉跄,眼看就要被刀锋劈中,突然听到一声清越的剑鸣,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掠过,挡在她身前。

“潇公子?”青禾又惊又喜,只见潇诀手持长剑,白衣翻飞间已将几个黑衣人逼退。

“不是让你去别院吗?怎么还在这里?”潇诀一边应对敌人,一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们追得太快……”青禾脸颊发烫,刚说完就见潇诀手腕一转,长剑如灵蛇般刺出,挑落一人手中的刀。

“跟紧我!”潇诀低喝一声,拉着青禾的手向外突围。他的手掌温暖有力,青禾的心莫名安定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剑光与软剑配合默契,竟硬生生从包围圈中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至城门口,潇诀出示了通行令牌,守城士兵不敢阻拦。出了京城,两人沿着官道向城郊竹林跑去,直到听不到身后的追赶声,才在溪边停下喘息。

“你怎么追出来了?府里没事吗?”青禾看着潇诀额角的薄汗,递过自己的水囊。

潇诀接过喝了两口,笑道:“那些人只是幌子,真正的高手藏在暗处。我若不出来,他们怎会现身?”他早已料到对方会声东击西,故意让管家拖延时间,自己则从密道绕后跟上青禾。

青禾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后怕:“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肯定还会追来。”

“别担心,竹林别院有我布下的暗卫。”潇诀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到了那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着青禾脸颊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伤药,“别动,我帮你上药。”

清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带着淡淡的药香。青禾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连忙别过脸看向溪水:“多谢你。”

潇诀上好药,收起瓷瓶,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这些人定是冲着玉佩来的。焚天宫余党沉寂二十年突然现身,恐怕不只是为了寻回旧物那么简单。”

“可他们为什么偏偏找我?”青禾不解,“我母亲已经去世多年,我对焚天宫一无所知。”

潇诀沉吟道:“或许玉佩里藏着更大的秘密,比如焚天宫的宝藏所在地,或是他们联络旧部的暗号。”他想起父亲曾说过,当年围剿焚天宫时,并未找到传说中能颠覆朝廷的兵符,此事一直是先皇的心病。

两人休息片刻,继续向竹林别院走去。穿过茂密的竹林,一座雅致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门口的守卫见了潇诀手中的令牌,立刻放行。

进了院子,青禾才松了口气。别院虽小,却布置得清雅别致,院中还种着几株她家乡常见的玉兰。

“这里是我小时候读书的地方,比较清静。”潇诀引她进屋,“你先在此歇息,我派人去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顺便打听一下焚天宫的旧事。”

青禾点头,看着潇诀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原本只是想查清自己的身世,却没想到卷入了如此危险的漩涡。抚摸着胸前的玉佩,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找出真相,不辜负母亲的嘱托,也不辜负潇诀的帮助。

夜幕降临时,潇诀才回到别院。他带回了一些干粮,还有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今日围攻潇府的黑衣人,竟与三个月前袭击青禾的是同一伙人,而他们的首领,据说曾是焚天宫主的贴身护卫。

“他们追查你很久了。”潇诀递给青禾一个馒头,“看来你母亲去世后,他们就一直在找你和这块玉佩。”

青禾咬了口馒头,干涩地问:“那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潇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怀疑,他们想要的是兵符。当年焚天宫主暗中铸造兵符,意图谋反,后来兵符下落不明,成了江湖悬案。”他顿了顿,看着青禾,“或许兵符的秘密,就藏在你这块玉佩里。”

青禾闻言一惊,手中的馒头差点掉在地上:“兵符?可这只是块普通的玉佩啊……”

潇诀拿起玉佩,借着烛光仔细查看:“这玉佩质地特殊,或许里面有夹层。我明日请能工巧匠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玄机。”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潇诀瞬间起身,将青禾护在身后,沉声道:“谁?”

窗外黑影一闪,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青禾姑娘,堂主有请,还请随我走一趟。”

潇诀握紧长剑,冷声道:“阁下深夜造访,未免太无礼了!”

黑影冷笑一声:“潇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焚天宫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话音刚落,数枚毒针从窗外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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