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_全文免费无广告阅读 > 武侠仙侠 > 修仙?很难吗 > 第五章 天风城的“小”麻烦与“大”发现

第五章 天风城的“小”麻烦与“大”发现(1 / 1)

天风城的晨光,带着市井特有的喧嚣和淡淡的炊烟味,挤进了他们那间破败小屋的窗棂。陈雅早早地就盘腿坐在那张唯一的、硌得慌的硬板床上,双眼紧闭,小脸憋得通红,眉头紧锁,仿佛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

“气沉丹田…想象自己是一块石头…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林枫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他斜靠在吱呀作响的门框上,手里捏着一根昨天掉下来的、格外柔韧的茅草杆,正百无聊赖地剔着指甲缝里根本不存在的灰。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暖洋洋的,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

“林大哥…”陈雅艰难地睁开一只眼,带着点委屈,“我…我感觉不到丹田在哪…而且,我快喘不过气了…”

“诶!心不诚则灵不显!”林枫立刻板起脸,拿着茅草杆虚空点了点,“呼吸!要自然!像这样——”他夸张地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地、极其缓慢地呼出,发出“嘶——呼——”的绵长声响,“感受天地灵气,它们就像…嗯…像清晨集市上飘过来的包子香,无处不在,你得学会‘闻’到它们,然后…让它们顺着你的鼻子…哦不,是顺着你的经脉,流到你的丹田里,像灌汤包里的汤一样,把它填满!”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陈雅听得更懵了,但看着林枫那一脸“我是过来人”的笃定表情(虽然怎么看怎么像在忽悠),她还是认命地闭上眼睛,努力想象自己是个装满了滚烫肉汤的大包子。

林枫满意地点点头,踱步过去,手里的茅草杆如同毒蛇吐信,极其缓慢、却又带着点恶作剧意味地,轻轻戳向陈雅绷紧的肩膀。

“哎哟!”陈雅下意识地一缩,肩膀瞬间卸了力。

“看看!看看!”林枫痛心疾首,茅草杆在空中挥舞,“连一根草的‘攻击’都承受不住!你这块‘石头’不合格!太酥了!一碰就掉渣!重来!站直了!气沉丹田!石头!要像城墙根下那块被千人踩万人踏的青石板一样硬!”

陈雅被戳得又痒又想笑,只能强忍着,努力挺直腰板,把自己想象成一块饱经沧桑、坚不可摧的石头。林枫的草杆又慢悠悠地戳了过来,这次目标是她的手臂。陈雅咬紧牙关,硬挺着不动。那轻飘飘的力道其实毫无威胁,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让她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就在林枫的草杆尖即将再次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嗡。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流,毫无征兆地在她小腹深处,那个她根本找不到具体位置的“丹田”附近,极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如同冬日里呵出的一小口白气,瞬间就消散了,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林枫的动作却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他剔指甲的动作停下了,剔透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顶”了他的草杆一下?虽然微弱得如同清风拂过蛛丝,但那种感觉…绝非陈雅本身的肌肉力量能做到的。

“咦?”林枫歪了歪头,看向依旧闭着眼、努力扮石头的陈雅。少女的睫毛紧张地颤动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还在跟“气沉丹田”作斗争,对自己体内那昙花一现的悸动毫无所觉。

林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没点破。他把茅草杆收回来,慢悠悠地说:“嗯…有点进步了。至少这块石头…没刚才那么酥了。好了,今日份‘挨打’结束!走,开工赚钱去!今天的目标是——加个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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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城西市,人流如织。林枫和陈雅占据了一个比昨天稍好点的角落,摊位上摆着的不是糖画,而是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和蒸笼。

“瞧一瞧,看一看嘞!林家秘制豆腐脑!咸香爽滑,暖胃暖心!独家秘方,天风城独一份!”林枫扯开嗓子吆喝,声音清亮,穿透力十足。他脸上挂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手上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他一手持长柄勺,在滚烫的豆浆锅里精准地搅动、点卤,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那卤水落下的时机、分量,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确。另一只手则飞快地拿起粗陶碗,舀入洁白如玉、颤巍巍的嫩豆腐脑,手腕一抖,浇上浓稠喷香的秘制肉卤,再撒上翠绿的葱花、炸得金黄酥脆的黄豆粒、一小撮提味的咸菜丁…整个过程不过三两个呼吸,一碗碗色香味俱全的豆腐脑就摆在了案板上。

“小哥!来一碗咸的!”

“我要甜的!多放糖桂花!”

“给我也来一碗!快点儿!”

生意异常火爆!食客们围在摊前,被那浓郁的豆香和肉香勾得直咽口水,更被林枫那堪称艺术表演般的制作过程吸引。陈雅负责收钱、递碗、收拾桌子,忙得像只小陀螺,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红晕。沉甸甸的铜钱落入钱袋的声音,是她此刻听过最美妙的音乐。

“让开!让开!都挤在这儿干什么呢!”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响起。昨天那个摔了个屁股墩儿的市巡,阴沉着脸,带着两个同样穿着皂衣的手下,扒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走路姿势还有点别扭,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林枫,显然是来找回场子的。

食客们一看是市巡,纷纷端着碗避让开,眼神里带着同情和看热闹的意味。

“又是你!”市巡走到摊前,指着林枫的鼻子,“昨天跑得挺快啊?无证经营!扰乱市容!还…还害我摔跤!今天看你怎么跑!把这摊子给我收了!人带走!”

两个手下立刻就要上前掀锅砸摊。

陈雅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住林枫的衣角。

林枫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反而更灿烂了几分。他放下长勺,不慌不忙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其实一点没脏):“哎哟,官爷您可算来了!正想找您报备呢!您瞧,我们这小本买卖,刚开张,不懂规矩。这市引费、摊位费、清洁费…您看一共多少?我们这就补上!绝不让您为难!”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顺手整理钱箱,将几枚边缘被摩挲得异常光滑、隐隐带着温热的铜钱摞在一起,推到了案板靠近市巡的一角。

那市巡的目光下意识地被那几枚亮闪闪的铜钱吸引,火气似乎消了一点点,但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他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抓那摞铜钱:“算你识相!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无证经营,该罚还得…”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铜钱的刹那,林枫仿佛不经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市巡只觉得脚下猛地一滑!不是踩到果核那种滑,而是脚下的青石板路仿佛瞬间变成了泼了油的冰面!他整个人“嗷”一嗓子,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双臂挥舞着试图保持平衡的姿势,直挺挺地向前扑去!

目标——正是那口滚烫的、翻滚着乳白色豆浆的大锅!

“头儿!”两个手下惊骇欲绝,想拉都来不及!

周围的食客也发出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

林枫动了。他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却又显得无比“慌乱”和“笨拙”。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扶市巡,结果“不小心”绊到了自己放在旁边的矮凳,“哎呀”一声惊呼,身体一个趔趄,正好撞在其中一个试图去拉市巡的手下身上。

那手下被撞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旁边的同伴寻求支撑。同伴被他一扯,也失去了平衡。

三个人瞬间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砰!噗通!哎哟!

市巡以一个极其狼狈的“狗啃泥”姿势,重重摔在距离滚烫豆浆锅仅仅半尺远的湿漉漉地面上,溅起一片泥水。他的脸结结实实地拍在地上,啃了一嘴泥。两个手下也摔作一团,一个压在市巡腿上,另一个撞翻了旁边一个空着的酱油罐子,褐色的酱油汁淋了自己一身。

场面一片狼藉,寂静无声。只剩下豆浆锅里“咕嘟咕嘟”的翻滚声。

林枫“惊魂未定”地扶住自己的豆腐脑摊子站稳,看着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满身泥污酱油的三人组,脸上满是“歉意”和后怕:“哎哟!官爷!您…您没事吧?这地也太滑了!您看看,这摔的…都怪我!都怪我!没放稳凳子!您快起来!快起来!”他作势要去扶,脚却“不小心”踩在市巡掉落在地上的腰牌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市巡被摔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嘴里全是泥腥味,腰牌似乎也裂了,一身官服更是被泥水和酱油糟蹋得不成样子。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看着林枫那张写满“无辜”和“关切”的脸,再看看周围食客想笑又不敢笑、指指点点的样子,一股巨大的憋屈和邪火直冲脑门,可偏偏又发作不得——人家确实“好心”想扶,也“承认”是自己“不小心”绊倒了凳子!难道还能说这地是他故意弄滑的不成?

“你…你…你给老子等着!”市巡气得浑身发抖,在两个同样狼狈的手下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撂下一句毫无底气的狠话,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逃离了现场,留下身后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林大哥…”陈雅看着那三人狼狈的背影,又看看林枫,大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一丝迷惑,“你…你怎么做到的?每次都那么…巧?”

林枫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指了指地面:“看见没?青石板缝里,常年累月积的油垢!稍微沾点水,比冰还滑!这叫…善用地利!”他得意地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物理实验,“好了好了,小插曲过去!继续营业!豆腐脑!热乎的豆腐脑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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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摊,揣着比昨天更鼓的钱袋,两人决定犒劳一下自己。林枫熟门熟路地带着陈雅拐进一条烟火气十足的小巷,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小茶棚,几张油腻腻的方桌条凳,坐着三三两两歇脚的脚夫和闲汉。茶是粗茶,但胜在便宜,还能听到不少市井传闻。

林枫要了两碗最便宜的粗茶,又豪气地点了一碟盐水花生和一盘切得薄薄的卤猪头肉。油汪汪的肉片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陈雅小口喝着粗涩的茶水,看着林枫大快朵颐,心里盘算着明天要买点米面,再给林大哥添件厚实点的冬衣。

旁边一桌坐着几个风尘仆仆、像是行商模样的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聊着天。

“嘿,你们是不知道,北边现在可不太平!‘黑石关’那边,听说又打了一场狠仗!尸横遍野啊!”

“可不是!朝廷的兵跟纸糊的似的,听说全靠几个硬骨头撑着!不然早破了!”

“硬骨头?谁啊?”

“听逃回来的溃兵说,有个独臂的老兵,凶得很!使一把豁了口的破刀,跟不要命似的!好像姓…姓陈?还是王?记不清了。一个人守着一截破墙头,砍翻了十几个凶悍的北狄蛮子!最后被砍了好几刀,浑身是血,愣是没退一步!好像还救了他们一个小头目的命…”

“嚯!这么猛?独臂老兵?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援军到了呗,那老兵估计…悬了。那种伤,神仙难救…”

啪嗒。

陈雅手中的粗陶茶杯掉在油腻的桌面上,滚了两滚,茶水泼了一桌。她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比纸还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独臂…老兵…姓陈…黑石关…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林枫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块抹布,擦掉桌上泼洒的茶水,将那滚落的杯子扶好。他的目光扫过陈雅惨白失神的脸,又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旁边那桌还在高谈阔论的行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最大的、肥瘦相间的卤猪头肉,稳稳地放进陈雅面前空荡荡的碗里。

“小雅,”林枫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刺破了陈雅耳中那嗡嗡作响的杂音,“吃饭。天大的事,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陈雅猛地回过神,看向林枫。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侧脸上,那平日里总带着点惫懒和玩世不恭的线条,此刻却显得异常坚毅可靠。他眼神平静,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有一种“我在”的笃定。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痛,眼眶酸涩得厉害,但她死死忍住了。她拿起筷子,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颤抖着夹起那片油亮的猪头肉,塞进嘴里,机械地、用力地咀嚼着。咸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和那骤然升腾起的、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的希望与恐惧。

爹…是您吗?您还活着吗?您在哪里?黑石关…

她低下头,一滴滚烫的泪,终于还是没忍住,砸进了碗里油腻的汤汁中,晕开一小圈涟漪。

林枫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神看似落在桌面的油渍上,实则已将“黑石关”这三个字,牢牢刻进了脑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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