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拿下!然后气晕了!(1 / 1)

“噗——!”

那口老血喷得,颇有几分“人生三晃:一晃大了,二晃老了,三晃没了”的悲壮感。

喷出的血雾在阳光下折射出短暂而凄厉的虹光,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为这荒诞的宗门大典增添了一抹真实的“血色浪漫”。

这声喷血和倒地,如同按下了某个诡异的暂停键解除按钮。

短暂的寂静被打破。

整个广场炸开了锅!

“气…气吐血了?!真被气吐血了?!”

“大师兄拍柱子!戒律堂抓人反被讹劳务费!现在还有长老被气晕?!这大典…这大典它正经吗?!”

“以前只觉得大师兄光环亮瞎眼,现在觉得…这大典也挺瞎眼的!”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议论声、惊呼声、憋不住的笑声汇成一片巨大的声浪,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原本庄严肃穆的青云宗大典,此刻彻底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失控的、荒诞行为艺术现场。

而风暴的中心——林傲天,此刻的状态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

七彩的头发不再竖立,而是诡异地呈现出一种低气压的、仿佛暴风雨前宁静的“半萎靡”状态,根根发丝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偶尔抽搐一下,像是漏电的LED灯带。

他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暴怒,到茫然,再到此刻一种混合着憋屈、恶心、荒诞感和…一丝丝自我怀疑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谢邀那张“无辜控诉”的脸,听着她索要“劳务费”的荒谬言论,再想想自己那被薅秃了一块的刘海和这失控的局面…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他硬生生咽了下去,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病态的苍白。

他现在不想拍死谢邀了,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为什么他堂堂龙傲天,会沦落到跟一块抹布令牌和“劳务费”较劲的地步?!

戒律长老呢?

哦,他老人家还躺在地上挺尸呢。

被执法弟子七手八脚地抬着,掐人中,输灵力,雪白的胡子沾了点灰,看着怪可怜的。

但戒律堂的威严不能丢!

尤其是在这种颜面扫地、威严尽失的时刻!

副执法长老,一个平日里存在感不高、脸长得像块风干腊肉的中年修士,此刻被迫顶了上来。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看着一片狼藉的高台,看着灰头土脸但眼睛贼亮的谢邀,看着快被气成鹌鹑的林傲天,再看看晕倒的同僚和台下乱哄哄的场面……他想跑!

但职责所在,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声音带着强行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肃静!都肃静!”声音远不如戒律长老洪亮,甚至有点虚。

他目光如钝刀,狠狠剜向谢邀:“谢邀!你…你扰乱大典,亵渎同门,毁坏公物,妖言惑众!证据确凿!如今更是气晕戒律长老!罪加一等!罪无可恕!”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壮胆,猛地一挥手,指向那几个还围着谢邀但不敢上前的执法弟子:

“执法弟子听令!速速将这无法无天的孽障拿下!押入…押入戒律堂重狱!严加审问!不得有误!”

他不敢说“寒潭水牢”了,怕这邪门丫头再掏出什么“寒潭环卫保护法”。

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执法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抗拒”二字。

抓?刚才那令牌硬抗大师兄一击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万一她再掏出那破牌子,说抓她要付“拘捕劳务费”怎么办?

他们那点微薄的月俸可经不起讹啊!

“副…副长老…”一个弟子壮着胆子,指了指谢邀腰间那若隐若现的油腻令牌,小声嘀咕,“她…她那个‘编制’…那个‘仙律’…我们…”

“混账!”副执法长老气得脸皮直抖,“什么编制!什么仙律!那是妖法!是障眼法!是她不知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邪物!给我拿下!出了事本长老担着!”

他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在疯狂打鼓:万一真是天道赐的呢?这锅我可背不动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执法弟子们得到“担责”的保证,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咬牙,脸上重新浮现出带着点心虚的狞笑,再次如同几座移动的肉山,朝着谢邀围拢过来,封锁了所有退路。

土黄色的厚重灵光再次在拳头上亮起,比之前更凝实了几分。

“唉…”谢邀看着这几个“记吃不记打”的执法弟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表情,“我说师兄们啊,你们这脑子是个日用品,希望你们不要把它当成装饰品供起来,该用的时候得用啊!”

她慢悠悠地,再次从那个“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破袋子里,掏出了那块救了她一命的油腻令牌。

不过这次,她没举起来防御,而是像拍惊堂木一样,用令牌的“扫”字面,在旁边的碎石堆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啪嗒。

声音不大,却让几个执法弟子的动作齐齐一顿,眼神里充满了警惕。这玩意儿邪门!谁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副长老说这是邪物?垃圾堆捡的?”

谢邀晃了晃令牌,油垢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行吧,就当它是吧。不过呢…”

她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扫过那几个执法弟子,最后落在副执法长老那张风干腊肉脸上,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根据《仙界基层劳动保护法》补充条款第一百零八条:‘凡阻碍在岗环卫人员履行清理职责,并造成环卫人员精神高度紧张、食欲不振、睡眠不佳等不良后果者,需赔偿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合计…嗯…就按大师兄刚才拍坏那根石柱造价的三倍折算吧!’”

她掰着手指头,算得那叫一个认真:

“石柱造价,按最普通的算,一千下品灵石吧?三倍就是三千!精神损失费算你们个友情价,五百!误工费营养费…凑个整,再加五百!总共四千下品灵石!”

她笑眯眯地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比风干腊肉还难看的副执法长老和那几个执法弟子:“是现在结清呢?还是记在戒律堂账上,等长老醒了再付?哦对了,支持功德点支付哦!汇率一比一!”

“四…四千下品灵石?!精神损失费?!”

副执法长老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熟悉的、属于戒律长老同款的眩晕感猛烈袭来!

他指着谢邀,手指抖得像在抽筋:

“你…你…你血口喷人!什么精神损失!什么食欲不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唉!”

谢邀立刻捂住心口,做西子捧心状,眉头紧蹙,声音虚弱,“长老您看,您这一吼,我这小心脏啊,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精神损失更严重了!得加钱!再加五百!四千五!”

“噗——!”

这一次,喷血的是副执法长老!

一口殷红的鲜血,如同小型喷泉,直冲云霄!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凄美的抛物线!

然后,他眼睛一翻,步了戒律长老的后尘,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步调一致地加入了“挺尸”行列。

“副长老!!!”

执法弟子们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去接。

全场,只剩下谢邀拿着那块油腻的令牌,站在原地,看着乱成一团的戒律堂众人,无辜地眨了眨眼,小声嘀咕:

“看吧,我就说他们担不起这责任…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劳务费和精神损失费…该结还是得结啊…”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飘向了高台上唯一还“站着”的宗门高层——那位从一开始就处于贤者状态的司仪长老。

司仪长老接触到她的目光,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默默地、坚定地…往后退了三步,把自己完美地藏在了仅存的、完好的一根石柱后面。

惹不起!这尊瘟神!谁爱管谁管!反正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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