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点分期!首付一成,轻松无压力!”
谢邀那充满“诚意”的推销词,如同最后一勺滚油,狠狠泼在了林傲天这座已经处于临界点的活火山口!
“谢!邀——!!!”
一声咆哮炸响!
不再是低音炮,而是高亢、尖锐、扭曲,带着焚天煮海的狂怒!
林傲天头顶那本就根根竖立、闪耀着危险光芒的七彩秀发,此刻“轰”地一下,如同被点燃的彩色引信,爆发出刺目的光焰!
实质般的怒火混合着精纯的九阳灵力,在他周身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气浪,吹得柳如烟的裙摆猎猎作响,吹得离得近的几个弟子站立不稳!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师兄风度,什么定情大典!
此刻他只想把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薅他头发、还给他推销“分期生发”的粉紫色蝼蚁!碾!成!渣!滓!
含怒出手!
毫无保留!
一只燃烧着刺目金焰、符文缭绕的巨大灵力手掌,凭空凝聚!
带着焚尽八荒、拍碎山岳的恐怖威势,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朝着还在咧嘴微笑的谢邀,当头拍下!速度快到极致!避无可避!
这是真正能将她拍成分子的一掌!
“嘶——!”
台下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毁天灭地的威势吓傻了!戒律长老也暂时被这纯粹的暴力冲击得忘了那劳什子“环保法”,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拍死她!。
柳如烟吓得连哭都忘了,小脸煞白。
执法弟子们下意识后退半步,生怕被余波波及。
完了!
死定了!
谢邀瞳孔紧缩,那笑容僵在脸上,变成纯粹的惊恐!
她感觉全身血液都被那恐怖的威压冻结了!
什么编制!
什么令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金焰巨掌,结结实实拍中了!
但不是拍在谢邀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谢邀完全是靠着社畜在老板暴怒拍桌时练就的“瞬间缩脖”神技,猛地往下一蹲,同时把手中那块油腻腻、黑漆漆的“扫”字令牌,像举盾牌一样,死死挡在了头顶!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预想中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场景没有出现。
那足以拍碎山岳的金焰巨掌,在接触到那块“抹布令牌”的瞬间,像是拍在了一块滑不留手、弹性十足的超级橡胶上!
令牌表面那层厚厚的油垢猛地亮起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浑浊黄光,如同隔夜的油脂在阳光下反光。
一股奇特的、带着点馊抹布味道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紧接着,让所有人眼珠子掉地的事情发生了!
那威势无匹的金焰巨掌,竟如同陷入泥沼,又像是被无数无形的油腻触手缠绕、卸力、引导…它没有爆开,没有拍碎令牌,甚至…没有完全落下去!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那巨大的、燃烧着金焰的手掌,竟被那层浑浊黄光裹挟着,硬生生地、极其诡异地…偏!移!了!方!向!
轰隆——!!!
金焰巨掌擦着谢邀的头顶,带走了她几根因为惊恐而竖起的呆毛,狠狠地拍在了她身后…高台边缘那根需要三人合抱的、雕刻着瑞兽图腾的巨大石柱上!
石柱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瞬间化作漫天齑粉!
碎石夹杂着炽热的金焰四散飞溅,如同下了一场火雨!烟尘弥漫!
高台被硬生生拍塌了一角!碎石乱飞!
“咳咳咳…”谢邀被烟尘呛得直咳嗽,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石粉末里爬起来,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还在脖子上的脑袋,又看了看手里那块依旧油腻、毫发无损的“扫”字令牌,眼神从惊恐瞬间变成了“卧槽?!真能挡?!”的狂喜和难以置信!
全场,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包括暴怒出手的林傲天,包括脑子刚刚重启的戒律长老,包括吓傻的柳如烟,包括那些准备看谢邀变原子的弟子…全都如同被施了最高级的定身咒,僵在原地。
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谢邀手里那块连油皮都没蹭掉的“抹布令牌”。
以及谢邀身后那根消失无踪、只剩下满地齑粉和焦痕的巨大石柱。还有林傲天那只还保持着拍击姿势、微微颤抖的、缭绕着金焰的手。
大脑,彻底宕机,思维,完全停摆。
硬抗九阳神体含怒一击?!
毫发无伤?!
还把攻击引导去拆了自家高台?!
这特么是什么原理?!
油垢防御?
馊抹布立场?
还是那《仙界基层劳动保护法》真显灵了?!
一个弟子梦呓般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以前只觉得她是个疯子…现在…她是个有编制的疯子?
还是个有天道护体的疯子?”
林傲天脸上的暴怒消失了,变成了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块黑乎乎的令牌,再看看那消失的石柱…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悄然爬上心头。
这玩意儿…邪门!太邪门了!
戒律长老的胡子不抖了,他死死盯着那块令牌,浑浊的老眼里精光爆闪!
不是愤怒,而是贪婪和惊疑!
能硬抗林傲天全力一击的法宝?!
哪怕它长得像块抹布,那也是绝世奇珍!
这丫头…身上有大秘密!
就在这全场所有人三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关键时刻!
“咳咳!”谢邀猛地咳嗽几声,强行压下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腿软,再次挺直了腰板,虽然有点抖。
她知道,机会来了!
必须趁他们没反应的时候,把“歪理”进行到底!
她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举起了那块救命的“抹布令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装的)和“秉公执法”的坚定(也是装的):
“看!看!你们都看到了吧!”
她指着身后那一片狼藉,“大师兄含怒出手,威力惊天动地!但!”
她话锋一转,痛心疾首地拍着令牌:“多亏了这天道认可的‘环卫编制’护体!才让弟子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否则,弟子此刻已经化作这‘道法自然’(灰尘)的一部分了!”
她目光扫过呆滞的众人,最后落在脸色铁青还带着茫然的林傲天身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控诉:
“大师兄!您修为通天,弟子佩服!但您这含怒一掌,不仅差点误杀同门,还造成了严重的公共财产损失和‘道韵污染’!这清理废墟、净化‘道韵’的重任…咳咳…恐怕又得落在弟子这小小的环卫工头上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令牌,眼神里闪烁着“得加功德点”的光芒:
“这额外的‘道韵清理’工作,耗时耗力,严重耽误弟子为师兄师姐攒功德点做‘焕发’服务的进度啊!您看…这额外的劳务费…是不是该结一下?或者…直接从您的‘分期首付’里抵扣?”
林傲天:“……”
他感觉一股逆血直冲喉头,头发无风自动,这次不是炸毛,是气得快要自燃了!
他!堂堂九阳神体!青云宗大师兄!未来的九阳至尊!不仅被薅了头发!被推销分期生发!
现在还要为拍坏的柱子付“垃圾清理费”?!
这感觉…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恶心!
“噗——!”
终于,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的戒律长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这画风…已经不是荒诞了!
是特么的崩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