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渺渺,思念袅袅,朝花岂能留晚照,大梦何时了……
他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淋湿他的衣裳,后悔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他做出的那个决定,让他如同身处冰冷的深渊,无法自拔。
《阴符经》说:“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灵性,从来不是玄学,而是看清因果规律后的清净心。
山涧中的水,遇石则绕,遇崖则跃,看似柔弱,实则掌控全局。
就像《心经》说的“照见五蕴皆空”,当你能看清情绪背后的恐惧、欲望底层的匮乏,自然能在红尘乱局中如如不动。与其在水沟里抢面包屑,不如退一步做那北冥的鲲,把目光放到整片海洋上。
不是看不见,而是看见了,但不必入局。
真正的高明,是如山般静默生长;真正的强大,是如地般承载万物。
“少主,少主,快醒醒!”
“少主……”
“谁,谁在叫我?”
海底深渊张开巨口,仿佛吞噬一切,那幽深静谧的海底洞穴之中,溟沣静静地躺着,宛如被岁月遗忘的孤岛。他曾经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鳞片,如今黯淡无光,仿佛被黑暗的幕布所笼罩。每一片鳞片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微微颤抖着,诉说着几日前那场惨烈的战斗。
他的身躯上,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犹如被凶猛的暴风雨肆意撕扯过一般。
那些伤口深浅不一,有的宛如细细的丝线,却蜿蜒曲折,透着一股狠厉;有的则如狰狞的巨口,张着血盆大口,肆意吞噬着他的生机。鲜血,那原本应该是海底瑰丽色彩的一部分,此刻却如悲伤的溪流,缓缓地从伤口处渗出,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了一片凄艳的红色。
那红色在水中弥漫开来,似一朵朵凋零的花朵,绽放在死亡的边缘,美丽而又令人心碎。
溟沣的面容苍白如雪,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白,仿佛所有的色彩都被抽离。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如同沉睡的蝴蝶,只是这沉睡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昏迷的人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魇中仍被痛苦折磨着,那紧蹙的眉头像是两座无法跨越的山峰,中间夹着无尽的苦楚。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宛如冬日里绽放却又被寒霜侵蚀的梅花,凄美而又绝望。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起伏都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那原本应该充满力量的胸膛,此刻只是微微地颤动,仿佛一片在汹涌波涛中漂泊的残叶,随时会被大海吞没。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手指微微弯曲,好似在昏迷中仍试图抓住些什么,是生命的希望?还是那曾经美好的过往?
周围的海水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变得不再平静。水流轻轻地拂过他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可他却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命运的风暴将自己席卷。
洞穴里的珊瑚和礁石都沉默着,像是在为他的遭遇而哀悼。偶有几条小鱼游过,它们好奇地围在鲛人身边,却又被那弥漫在周围的悲伤气息吓得匆匆离去。
鲛人一族的少主啊,你不应该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孤独地躺在海底,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是苏醒过来,继续守护这片海洋,还是永远地沉睡,成为海底永恒的传说?
“少主,少主,你怎么会在这里,泫雅终于找到你了!”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快速游到溟沣身边,奋力将重伤的人扶了起来,想要带着他游离海底深渊——这里什么都没有,得快些吧少主送回去疗伤。
沧海之畔,有湾名曰“月涟”,素为鲛人往来之秘境。湾畔有女子名璃月,鬓发如墨,眸似星辰,素手通岐黄之术,心怀苍生之悯。常于夜静时独坐礁岩,望海潮起落,听浪语低吟。
一夕风雨,是夜,狂风骤起,惊涛拍岸,云幕低垂如墨。
“少主这伤,乃神兵所为,非同小可,”女祭司查验完伤口,眉头紧锁,“泫雅,你替我去月涟海湾请一个人来,少主不容有失,务必速去速回。”
泫雅领命而去,心知此事非同小可。
她小时候就听族中长辈们说过,月涟海湾住着一位隐世高人,传闻他曾是上古神族的后裔,通晓医术与仙术。若能请得他来,或许少主还有救。
只是,听闻此人性格古怪,行踪不定,想要请她出山,谈何容易。
一路上,泫雅不敢耽搁,心中默默祈祷。经过几番周折,她终于在一片幽静的树林中找到了独自观星的璃月。璃月听明来意后,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需准备一番。”她转身回屋,开始收拾行囊。
泫雅在一旁焦急等待,心中充满了对少主的牵挂。不久,璃月准备好一切,随泫雅一同出发。
在返回的路上,泫雅向璃月讲述了少主受伤的具体情况,璃月听后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一棘手的情况。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女祭司所在之处。
女祭司见璃月到来,心中稍安。
璃月仔细查验了少主的伤口,眉头微皱,从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溟沣的身体缓缓包裹住。
经过数日的调理,溟沣终于苏醒过来。鲛人们欢呼雀跃,对璃月感恩戴德。
溟沣望着身旁忙碌的泫雅和女祭司,心中满是感激,却也有一个疑惑——伤他之人,究竟是谁?
鲛人一族世代守护着“潮汐之心”的秘密,难道已经被有心之人泄露出去了?
见他眉头紧皱,璃月轻叹,敛裙跪坐其侧,柔声道:“公子重伤未愈,切忌劳心劳神,听吾之言好生将养方可医尔。”语如春溪潺流,溟沣点了点头,让泫雅扶自己躺下,他确实还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璃月解腰间青瓷匣,取冰蚕丝与紫玉膏。指尖蘸药,轻敷其伤处。药膏触鳞,竟化作氤氲白雾,血渐止,痛亦缓。复以鲛绡纱裹尾,手法如织云绣月,每绕一圈,便添一分温意。
溟沣齿咬下唇,忍痛之态,教人不忍直视。
此后数日,璃月以海藻为榻,鲛纱作衾,日采海星草、夜露花为药,饲溟沣伤体。
溟沣伤口渐愈,尾鳞复泛光华,常倚岩畔,以尾击水为节,歌喉倾泻,音可令潮止、星驻。璃月听之,恍若置身水晶宫阙,心随浪远,魂与月飞。
然海族终有归期。
一夕月满如镜,鲛人尾已无碍,知离别在即。他捧璃月之手,泪坠如珍珠:“仙子慈悲,乃吾此生未见。若得重逢,当献鲛绡百匹,泪珠千斛。”
璃月掩面而泣,鲛绡湿透:“君且珍重,月涟湾永候君归。”鲛人跃入海,蓝光曳如流星,转瞬没于无涯。
自后,璃月每至夜,必抱古琴坐滩头,弹《沧海谣》待鲛人。潮声呜咽,月华空照,唯余一曲清音,诉尽跨族之谊。此事渐传渔村,乡人皆言:月涟湾畔,曾有鲛泪化珠,仙手愈鳞,乃天地至善至美之证。
历,天道无亲,却常与善人。
上天没有偏爱,但常会眷顾善良的人。
因为善良本身,就是一种积极的能量。
心宽,便无烦恼生。。
《清静经》有云:“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如果能够经常保持内心的清静,天地万物都会回归到自己的内心。所有算计的本质,都是不相信宇宙会给更好的安排。懂得知足的人,会被幸福贯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