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踏入地界,楚婧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
自己原本住在山体边缘的石屋旁,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刚刚挖掘而成的山洞。
她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看新挖出的洞口,眉头轻蹙。
脑袋里涌现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疑问号。
这是谁干的好事,悄无声息地给这里进行了大改。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女主子!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江季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着,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就在离她还有三步远的距离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鼻头一皱,随即脸色变了变,连退了几小步,一脸嫌弃又警惕地质问。
“你干啥了!?”
江季一向敏感的嗅觉被一股古怪的气味刺激到了。
“我没、干啥呀。”
楚婧嘴角微扬,故意学着江季的口吻回答。
面对这种故作无辜的回答,江季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你一定是又偷偷跑去见蝻央了!要不然你怎么可能浑身都是那种味道,刺鼻得很!”
他说着连连摇头,满脸不信。
楚婧愣了一下,随即顺着他的提示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脑海中浮现出与蝻央近距离对峙的情形。
那一幕画面清晰浮现,仿佛重演了一遍。
她下意识点点头,心里也差不多确定了下来:“那种味道……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江季缓缓转过头,目光冷冷扫向苍暝。
她心里明白,苍暝是跟楚婧一起回来的。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就更加不客气了,带着几分怒意和不屑。
“苍暝,你也太能忍了吧?她身上就这么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你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楚婧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满脑子问号。
这也能怪我?
江季你是来吵架的吧!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苍暝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这场对话中。
那时,他原本还在发呆,神情略显茫然。
冷不防被叫到名字,一时没回过神。
等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为话题中心时,他已经被人盯着看了好几秒。
苍暝一愣,眉头轻皱,迟疑道:“我刚刚……有点走神,就没注意那么多。”
说罢,他还带着点歉意笑了笑。
但江季显然是真生气了。
“随便你们怎么处理吧,我去睡了。”
说完这句话,苍暝像是不愿掺和接下来的争执一样,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楚婧心知肚明,这家伙肯定不是真去睡觉了。
他们在回来的时候,该交代的事已经清清楚楚。
包括给苍暝作为任务完成的报酬,也早已妥善办妥,不存在缺漏或疏忽。
“雌主——!”
江季又忍不住开口。
“你就这么盯着苍暝干嘛?有什么好看的?他是比我好看还是怎么样?”
说着说着,他又凑近一步。
“难道你不觉得我不好看吗?你说句话呀,好不好?”
说完这话,他微扬着下巴靠近楚婧的脸庞,眼眸亮晶晶的。
金褐色的瞳孔中映出一张清晰熟悉的容颜。
楚婧刚回头,却忽然撞进这样一幅近距离的画面里,不由得怔了片刻。
眼前是一张极其英俊帅气的脸,距离她的脸只有寸许。
少年眼神专注、眉宇精致。
他们谁都没有先说话,在那几秒钟仿佛时间也被压住了一般。
过了大约几息的时间,楚婧率先笑出了声,声音低而轻,带着一丝捉弄的意味。
“你不一直觉得自己挺帅的吗?既如此——那你我两人,不如凑个对?试试看如何?”
话音未落,她已经迈步向前逼近了半步。
江季立刻惊觉自己的处境危险,下意识猛地往后一退。
下一瞬,楚婧再次上前半步,脸上笑意加深了几分。
她步步紧逼。
“想干什么嘛……当然是——”
正当所有人紧张得屏息凝神之际,楚婧突然快走两步,逼近到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
她微微抬起手臂,手指顺势轻轻地勾起了江季微抬的下巴。
唇角轻翘,似笑非笑地贴近,她低声道:“当然是认真瞧一瞧你。”
她轻笑一声,语气带些调侃地开口。
“你还说自己长得很俊不是吗?要是离得太远,我怎么能看得清楚,你到底是真俊还是假俊呢?更何况,不仔细点,我还怎么判断你有没有恢复的彻底呢?”
江季闻言顿时窘迫万分,只觉双耳热气直冒,仿佛都要红得冒出烟来,脸色也泛起了阵阵潮红,声音越发细弱下去。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快退开一点!哪有雌兽像你这样盯雄兽瞧的……这也太……太失礼了吧?”
这家伙真是太厚脸皮了!
明明他自己先前也没有半分收敛。
楚婧看他是真的恼了,眼底已经透出了几分不满,心里觉得有趣归有趣,但也不能真的让江季再被刺激到。
于是也不再多加逗弄,顺势后退了几步,主动拉开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
接着语气平和了些问道:“你体感都恢复正常了吗?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崎讶现在在哪里?”
“好不容易从昏沉里缓过劲儿来了,刚醒过来,刚回到家就想问那个流浪兽的事情?”
江季轻轻嘟起嘴,有些不太乐意地低声抱怨着。
“就不能先问我一下身体的情况吗……还要急着提别的雄性?”
当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故意在挑理。
只是每当听见楚婧提到其他雄性的名字,特别是还语气温和的时候。
他的内心便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莫名的酸涩。
也许是之前中毒未完全清除的原因吧。
他心想——体内的残留毒素还在隐隐影响着他的情绪。
听到这话,楚婧的眉梢略微皱紧了些许,并未当场反驳。
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江季,你能苏醒过来,并不是仅靠你自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分郑重。
“要不是容恺将你从那片险地里拼尽全力拖出来,要不是崎讶一路奔波,翻山越岭只为寻找最适合你的解毒之物,我们根本无法预估你会在昏迷中拖延多久,也无法确定醒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损伤。”
顿了顿,她又继续补充道:“那些所谓的流浪兽之中,并非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