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有问题想问东君,但大堂里却出现了不速之客。
之前在北区遇见的红衣少女,带了一队人,气势汹汹地来拿人。
“就是她!带走!”
红衣少女的手指向了安意,眼睛却撇着穿着紫衣的东君。
她眼里闪过犹豫,不过也就只有一瞬。
她带的人就要一拥而上,天音楼的掌事却站在了东君几个的面前,东君挑挑眉,看了看门里又看了看门外。
“你们出去惹事了?”
“没有。”安意不觉得那叫惹事吧,是她自己说不要的,怎么现在又找过来了?
“几位道友,天音楼内不动武,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聊。”
掌事的客客气气地摆了个请的手势,可那红衣少女并不领情,眼含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让开,云宫捉人,你要拦吗?”
云宫?
安意皱眉看了看自己,她和云宫扯上了什么关系?
红衣少女蛮横地推开了掌事,掌事听见云宫的名头果然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坚定地拦在了红衣少女的面前。
“这不合规矩,道友,飞花城有飞花城的规矩,就像云宫有云宫的规矩一样。”
“你?!”红衣少女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她云宫的名头拿出来,谁不敬仰三分?
“胡闹!”门外传来了一个冷得掉渣的声音,众人投去目光,发现竟然又是一个云宫弟子——都身穿红衣,肯定是一派的。
安意心觉不妙。
“师兄!”红衣少女惊讶转头,“师兄你怎么来了?!”
时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里好像结了冰,“你偷听我的谈话。”
这不是疑问句,所以肖冬愣住了,她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我不是你师兄,你要是记不住,那就去死。”
时温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和肖冬竹同行而来的那些弟子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云宫的弟子什么时候可以像你们一样了?她是什么身份?你们竟然会听令于她?”
时温才是真的眼带轻蔑,肖冬竹死死咬住嘴唇,“师……是我听见了,那又怎么样?你可以号令他们,我为什么不行?”
她梗着脖子,指挥着那些弟子,“给我把她抓起来!现在,马上!”
同行而来的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
“怎么?!难道我要让我娘出面吗?!”肖冬竹还是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但这句话很管用,那些弟子果然行动了起来。
东君大概猜出了这是谁了,他抱着手臂,坐在大堂里,仔细打量了一遍正在吵架的两个红衣少年少女,然后又看了眼自己的徒弟。
嗯,确定以及肯定,没什么交集,无妄之灾。
那些弟子行动归行动,掌事的拦不住,但是东君可以。
东君却也没急着拦,因为他另外两个徒儿已经冲上去了。
刘峻锋拿了两把破铁剑,砍不伤人的那种,上去就是一通抡,柴锦森含蓄得多,只是一味地挡住了那些弟子的去路,并不主动攻击。
时温在门外心也冷得掉渣,“住手!我说住手!”
忽然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东君下意识伸手抓回了两个徒弟,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云宫来的那些人就躺了一地。
“啧。”东君松开了抓着的衣襟,自相残杀的戏码呢,他不是很喜欢看。
“你!”肖冬竹也生气了,她扭头看向还没怎么搞清楚状况的安意,拿出鞭子甩了过去,“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抓了她……!”
安意岂能是束手就擒的?
她反应迅速地掏出了清露剑,因为还不知道这几位的底细,所以她手下留情了,没有拔出剑来,只是用剑鞘定住了肖冬竹的动作。
“你!”肖冬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在众人面前被师兄下了面子不说,这个不知道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丑东西居然还敢抓住她的鞭子不放手。
鞭子缠得很紧,安意却毫不吃力——在神剑峰里,除非是向日葵,否则没人在这种比试里能打败她。
——因为向日葵耍赖!
安意眯起眼睛,“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
肖冬竹虽然已经要气炸了,但理智还尚存几分,这是云宫的秘密,她不能外传。
“你管的着吗?”
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听肖冬竹这么说都觉得是莫名其妙了。
没事儿你来挑事儿,问你为什么,你居然说关你什么事儿?
这怕不是脑子不清楚吧?
时温撂倒了一众弟子,心气稍微平顺了些,他知道不是和肖冬竹撕破脸的时候,“放开她,我带她走。”
这话是对安意说的,安意瞄了瞄地上爬起来后退的弟子,手腕一晃,鞭子就掉了下去,肖冬竹正用了全身的力气,差一点摔了个倒仰。
“你!”
“你什么你?”时温走了进来,“今日之事自有你好受的。”
他先是朝东君颔了颔首,东君有些不爽,不过是个小屁孩,架子拿的倒是挺大。
时温可不管东君想什么,他们云宫地位超然,向来如此。
他转身看向安意,安意又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她抬头直视回去,不知道这冰窟窿发什么疯。
“我们还会再见的。”时温没头没脑地留了一句话,转身带走了肖冬竹。
肖冬竹也是奇怪,面色明明十分气愤,但脚却格外听话,十分顺从地跟着离开了。
剩下的弟子也都互相搀扶着走了。
“这就是云宫吗?”刘峻锋还以为他们是来要小红的,没想到是来要小师姐的。
好奇怪啊?
东君思索了片刻,让他们回房间不要出门,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天音楼。
大长老拜访过各宗势力,回来天音楼才听说了这件事情。
“什么?”大长老撂下了茶盏,“东君的徒弟和云宫的人有冲突?”
东君不让人省心,东君的徒弟也不让人省心,果真是一脉相传!
“什么冲突?”大长老拍了拍膝盖,着急没什么用,先问问清楚。
“好像,好像是小师叔和云宫的那个男弟子有瓜葛,然后云宫另一个爱慕那男弟子的女弟子找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长老回想安意的样子,好看是好看,也没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吧?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大长老都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