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寿(1 / 1)

江鲤微微挑眉,她将合同最后一页翻过来,调动丹田处的灵气,用香灰画了个微形符咒,“啪”地按在婴儿脚印正中。

“苏家不是要借寿转运吗?我帮你们换个主。”

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满厅宾客听得清清楚楚。

苏一辰面色铁青:“江鲤,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江鲤嗤笑一声,她把合同举起,正对监控,口中念念有词,刷一下泼了一杯水上去。

“好了,现在大家都能看到了。”

众人朝着江鲤手中拿着的合同看去,只见普普通通的合同上,忽然显现出了鲜红婴儿脚印。

苏悦害怕的直往后退:“啊!这是什么?”

江鲤淡淡解释:“这是子母转运风水局中,最关键的子母煞之一,子煞。”

“子母煞用胎发、胎盘、纸人替身为引,结合转运风水局,直接拿别人的命,填自己的财,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苏悦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苏一辰双唇颤抖,脸色难看。

就在所有人以为贺北川会大闹一场的时候,只见他撑着桌沿,在平板上敲下一行字推到苏一辰面前:

【合同我照样收,但今日之事,苏家欠我一条命。】

他抬手,保镖立刻收走合同备用件。

他需要这个合同来扭转自己在贺家的不利地位。

哪怕代价是寿命。

客厅闹得这么大,后院的苏老爷子坐不住了,他拄拐而出,强撑笑意:“小孩子胡闹,贺家贤侄莫怪。”

“小孩子?”

江鲤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我替您算过了,这局一成,贺北川折五年寿,苏家得十年旺。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她两指一并,在合同封面画下一个铜钱大小的金色“巽”字。

符纹一闪即没,像把钥匙,牢牢锁进合同纸纤维。

“以后苏家每赚一块,贺家抽三成,直到填满五年寿数为止。”

江鲤微微笑:“就这样吧,再见。”

苏一辰想抢,合同却猛地自燃,火舌舔出一个“巽”字焦痕,再熄灭,纸张完好。

——成了。

苏家众人脸色比外头雷云还黑,却只能眼睁睁看两人并肩离去。

回程路上,暴雨倾盆。

第一声雷炸响时,劳斯莱斯右前轮“嘭”地爆胎;

第二声雷,左后轮;

第三声,连备用胎也离奇漏气。

司机冒雨检查,回头颤声:“少爷,车轴断了。”

“断口像被什么咬过,全是细牙印。”

江鲤撑伞站在路边,鼻尖闻到淡淡的檀香味儿。

苏家祠堂里那些老骨头,开始坐不住了。

阴间的鬼,都敢管阳间的事了!

行啊,就让她好好教教那些老东西和小东西,阳间的规矩。

此时,贺北川腕上的乌青指痕此刻已凝成一条细黑线,顺着手少阳三焦经一路往胸口爬,他整个人已然命悬一线,意识模糊。

见状,江鲤神色微变,知道不能再拖,她掐指一算,指明方向:“这里不安全,去金乌山庄。”

司机冒着大雨,打了求救信号,驾着贺北川艰难地在雨中跋涉。

金乌山庄,铁门锈蚀。

这是贺家早年废弃的疗养院,三面环山,阴脉最盛,正好借地镇煞。

大厅空旷,吊顶的医用无影灯半坠不坠,像悬着的白刃。

江鲤把湿漉漉的贺北川按在废弃手术台上,三指搭脉,眉心越蹙越紧。

“子煞离了母胎,正啃你阳火。”

她反手抛出一把铜钱,七枚落位,七星锁魂阵瞬间成形。

山庄地底阴气被强行抽起,凝成缕缕黑雾,被铜钱锁在阵心。

江鲤并指如刀,划破自己掌心,血滴入阵眼。

“以血为介,阴阳逆转——来!”

黑雾翻腾,凝成婴儿轮廓,张嘴欲噬。

江鲤咬破舌尖,血溅铜钱阵的瞬间,一只焦黑的小手突然从黑雾中伸出,直掏贺北川心口!

她瞳孔骤缩,猛地撑起身子挡在贺北川身前,自己肩头好像被撕下一块血肉。

“想抢人?问过我了吗!”

她沾血画符,一掌拍向自己胸口,那婴影发出不甘的尖叫,化作黑烟钻入她体内。

贺北川在此时睁眼,嗓子像是破风箱一样发出“嗬嗬”声响。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没办法说话。

就算他讨厌江鲤,也没想过让一个女人冲在自己前面。

江鲤一愣,冷笑:“省点力气,想说话,我以后有的是办法。现在,你的命归我管。”

婴煞在她体内翻腾,冲击着她的周身大穴。

江鲤咬着牙,忍痛封了身周几个大穴。

她快速运转体内断断续续的灵力,压制住着磅礴的煞气。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时辰,婴煞终于被他封印在体内,只需找个德高望重的寺庙,给它超度了即可。

贺北川腕上黑线终于退散,呼吸却依旧滚烫。

司机焦急的等在门口,盼着贺家的车队快来接应。

江鲤勾唇一笑,突感一阵晕眩,摇摇欲坠。

被一道天雷劈回来,灵力本来就不稳,现如今强行引煞锁煞,又和煞气冲撞,灵力从七成削减到一成。

她脸色煞白,踉跄一步,扶墙而立,掐指急卜。

铜钱卦象浮出八个字:“气运亏空,命不久矣。”

她紧咬住唇,掩住落寞神色。

想要活,就要找到自己的本源气运。

是谁?拿走了属于她的气运?

江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振奋精神,不管是谁,她都要把自己的气运拿回来。

低下头,江鲤感受着那微薄的灵力,不由得苦笑:“看来以后要省着用了。”

雨声滂沱。

江鲤随意找了快布条,草草缠住手掌,回头望向手术台上昏睡的贺北川。

男人眉心紧蹙,干裂的唇微动,像在梦里喊谁的名字。

江鲤俯身,听见极轻极轻的两个字:

“别走…落落…”

她指尖顿了顿,冷笑:“替身游戏是吗?呵呵,确实,你俩没能在一起,也怪我。”

她自嘲一笑,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疗伤。

地面湿滑,外面的风雨也大。

江鲤的身子骨却挺的直,像是一棵松树,坚韧不拔。

江鲤想:等把贺北川的哑蛊解了,她就找个地方隐世修炼积攒功德去,懒得掺和他和江落落的情情爱爱。

更不屑做任何人的替身。

她就是她,就算灵力只剩一层,境界跌落到筑基期,她也能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她胸口的牙印,像一枚新鲜的朱砂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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