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愣，赶紧冲电话喊：“苏总！她说右手臂上有鲤鱼形的印子！”
电话那头猛地响起一阵急促的吸气声，紧接着是一叠声的：“等！让她等着！我马上就到！马上！”
电话挂断了，老张捏着手机，有点懵。
小李在旁边冷笑：“哼，戏倒挺全，连胎记都编得有模有样！”
“你他妈给我把嘴闭严实了！”老张气得脸都红了。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风刹在门口。
车门猛地弹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冲了出来，夜色里都能看出他脸上的焦急。
“人呢？”他喘着气问。
老张忙指向门卫室：“在里面坐着呢。”
苏砚川几步跨进门卫室，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个瘦小的身影上，整个人僵住了。
溪溪也抬起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苏砚川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溪溪……真的是你啊……”他的嗓子哽住了，声音抖得厉害，“爸……爸爸一直在找你阿……”
溪溪看着这个陌生又莫名熟悉的男人，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在翻涌。
“你……真是我爸？”
苏砚川一下子蹲到她面前，抖着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像怕碰碎了一样：“给爸爸……看看那个胎记。”
溪溪听话地卷起右边袖子，露出那个淡红色的小鲤鱼印。
看清胎记的一刹那，苏砚川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溪溪死死地、颤抖地抱进怀里。
“是你！就是我的溪溪！我的女儿啊！”他哭得像个走丢的孩子终于回家，“是爸爸没用……爸对不起你……爸爸来晚了啊……”
溪溪被他箍得有点喘不过气，可心里头那份久违的暖意和踏实感，像一股温水流遍了全身。原来……被爸爸抱着是这样的感觉？
“爸爸……”她小小声地、试探地叫了一下。
苏砚川小心翼翼地松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小脸、瘦弱的身子、洗得发白的破旧衣服，心口像被刀剜似的疼。
“溪溪，告诉爸，这些年你都在哪儿？谁在管你？”他声音哑得厉害。
溪溪低着头，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把这几年漂泊委屈的生活说了出来。当苏砚川听到她被人关在顶楼、当小佣人使唤、今晚还被赶出家门时，他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拳头捏得咯咯响。
“王八蛋！”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冷得掉冰渣，“他们敢这么对我女儿！”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门外那几个保安，尤其死死盯住了小李。
“刚才是谁说我女儿是小叫花子来着？”
小李的脸“唰”地惨白，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苏……苏总，我我……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是您闺女啊……
“不知道？”苏砚川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不知道就能随便欺负个小姑娘？”
“苏总！苏总我错了！求您……”
“滚蛋！”苏砚川的声音斩钉截铁，“刚才跟着起哄的那几个，一起滚！立刻！”
他重新蹲下来，对着溪溪时，声音又柔得像春风：“溪溪，爸这就带你回家。回咱们自己的家。”
“那……婷婷家那边……”溪溪还是有些担心。
苏砚川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轻轻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别担心孩子。爸一定让他们为欺负我闺女这事，付出他们担不起的代价！”
苏砚川掏出几张红票子，塞进门卫老张手里：“谢谢你今晚帮忙，辛苦了。”
老张赶紧摆手：“苏先生，这不用，分内事。”
“拿着，”苏砚川的声音有点哽住了，他轻抚着溪溪的头发，“你帮我找到了最珍贵的宝贝。走，爸爸带你回家。”
溪溪乖乖点头，小手主动伸向苏砚川。当那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时，溪溪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
小黄狗摇着尾巴跟在他们脚边，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流淌的暖意。
“爸爸，我们要坐车回去吗？”溪溪仰着小脸问。
苏砚川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表情，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这孩子连坐车都要试探着问，在那个家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当然坐车，”苏砚川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不过爸爸想先给你买几件漂亮衣服。溪溪喜欢什么颜色的裙子？”
“我…我可以穿裙子吗？”溪溪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婷婷说只有她能穿公主裙，说我不配……”
苏砚川的拳头骤然捏紧，硬生生压下涌到喉头的怒气，放软了声音：“溪溪是爸爸的小公主，当然要穿最漂亮的公主裙。”
他掏出手机拨给助理：“现在立刻联系全城所有童装店！把最好看的公主裙都送到我家来，各种颜色各种款式，五分钟内我要看到第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