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昏暗的墓室内,一阵低沉而急促的警告声划破了死寂,那是摸金校尉百夫长苏曾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些虫子会在温暖的东西上产卵,不要让你的身体成为这四周最诱人的温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谢流海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能感觉到那些无形中窥视着他们的恐怖生物正蠢蠢欲动。他下意识地拉紧了手中的绳索,目光四处搜寻着避难之所。
一旁的摸金校尉汪何,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退缩的坚决。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已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如灵猫般轻盈地跃起,攀上了墓室内一尊古老而庞大的青铜灯奴之上。
谢流海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复杂的灯芯之间,而汪何则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舔舐着灯芯。
随着火苗的舞动,万年油在灯芯的引导下缓缓熔化,一股股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开始弥漫开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与寒意。
这光芒,对于此刻的他们而言,无异于生命的灯塔,希望的象征。
然而,就在这光芒初现之际,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墙串子”仿佛被触动了某种原始的本能,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
它们的身体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不可名状的恶意。
几只“墙串子”毫不犹豫地缠绕在一起,仿佛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然后,它们竟无所畏惧地朝着那团温暖而致命的光明扑去。
火苗与虫群的交锋,瞬间爆发出一连串噼啪作响的爆裂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臭与恐惧交织的气息。
虫体在火焰中扭曲挣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而头上仍有零星未被火焰触及的虫子,如同疯狂的赌徒,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似乎要将这唯一的光明彻底吞噬。
‘墙串子’缠绕在一去,被火烧的噼叭作响头上还是有零星的虫子掉下来,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灯奴那里的方向去了,我们护着头跑离此地。
在到了安全之地以后,摸金校尉汪何才发现刘淄几个人已经不行了,虫子跑进脑子里去了,进的太深,挖不出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点燃的第一盏灯奴的火光,在远处的黑暗里消失了。
青铜灯奴里面的灯油几百年或者千年没用了,现在能点着已经谢天谢地了,谢流海这个时候,点燃的那盏灯奴的第二盏火苗,抖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边上走过,带动了风吹动火苗。
墓中绝对没有风,摸金校尉汪何却捂住了谢流海的嘴巴,火苗的光影隐约照出了一个人的轮廓,这墓中还有其他盗墓贼?
就在谢流海想问什么的时候,玄宋摸金校尉的两个首领校尉陈必烈下令快速撤离,同时让刘子潘和唐三到火油封路。
在墓中跑了不知道多久以后,众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大口喘息着开始休息。
四周回荡着他们紊乱而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远处似乎永不消散的回音,让这寂静的地下空间更添了几分压抑与不安。
在休息了足足半个时辰,谢流海等几个体力较差的摸金校尉才勉强缓过神来。
谢流海颤颤悠悠地坐起身,只觉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酸痛无比。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脚下踩着的全是干燥而坚硬的石头和细碎的沙子,粗糙而冰冷。
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谢流海心中暗自嘀咕,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我们已经来到地下的主墓室了”一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那是校尉陈必烈的声音。
陈必烈一边摸索着身边的沙子,一边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坚定探索。
谢流海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一片混沌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他急忙问道:“开始黑暗中的人影……那是什么??”
谢流海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在回荡。
陈必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缓缓开口:“你不会想知道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环顾着四周。
黑暗中,他们的眼睛努力适应着这无边的漆黑,试图捕捉到一丝丝微弱的光线或动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仿佛随时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而诡异的风声突然在墓室中响起,如同幽灵的低语般在众人耳边徘徊。
谢流海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火把(虽然此刻并未点燃),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黑暗中,他们彼此对视着,眼中闪烁着不安与坚定的光芒,当众人匆忙间将所有火把一一点亮,昏黄的光芒勉强穿透夜色,映照在眼前景象上时,一阵压抑的惊呼不由自主地响起。
护城河底,竟是一片错落有致的黑色石林,宛如深渊中的巨兽,静静潜伏。那些石头大小不一,有的如小屋般巍峨,有的则细碎如卵,但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可以想象,当年修凿这些工程时,定是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才在这幽深的护城河下,构筑起如此宏伟而神秘的基石。
汪何手中的火把光芒微微颤抖,映照在他紧张而专注的脸上。他照出的那一大片交错的黑色影子,宛若一张古老地图上的密语,引人遐想。
随着众人火把的集中,那片阴影逐渐显露真容它竟恰好位于上方那座古朴石桥的桥墩之下,仿佛是大自然与古人智慧的一场微妙对话。
有人壮着胆子,将火把小心翼翼地扔了下去,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最终啪嗒一声落在石林中,瞬间照亮了更加骇人的景象。
无数真人高的古代人俑和马俑,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宛如一支沉默的军队,跨越千年时光,等待着未知的命令。
这些陶俑的表面被严重腐蚀,岁月在它们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面目模糊,五官已无法分辨,只留下一张张扭曲而狰狞的轮廓,在火光摇曳中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又霉腐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人俑与马俑之间,偶尔还能看见断裂的兵器、残破的战车,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火把的光芒在这些遗物上跳跃,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唤醒一段沉睡的记忆,让整个场景更加紧张激烈,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视,生怕惊扰了这片沉眠之地的安宁。
“这好像是殉葬俑,这些是车马俑,象征的是迎宾的或者帝王出行时候的队伍!”摸金校尉白玄启说道。
“下去看看有什么宝贝!”说完,摸金校尉汪何身形一晃,犹如灵猫般敏捷地跃向墓中的沟渠边缘,双手一撑,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滑了下去,动作流畅而果决。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对未知的宝藏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缓缓跟随,心中五味杂陈。
有的紧张地咽着唾沫,生怕一不小心触发什么机关;有的则紧握着手中的火把,试图驱散四周的黑暗与恐惧。
沟渠狭窄而深邃,每一步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未知的深渊。
按照两边的距离来看,这条人俑站立的沟渠,赫然位于护城河的中央最深之处。想象着那些古老的日子,护城河水波荡漾,而这些珍贵的人俑和未知的宝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水底,被岁月的水面所掩盖,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凝固了一般。
汪何可没心思去感慨这些,他一心只想找到财宝。他半跪在地上,双手在泥土中急切地摸索,每一次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陶片或金属,都会让他的心跳加速几分。
他的脸上满是泥土与汗水,却掩不住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物,心中一喜,连忙用力挖掘。只见一个锈迹斑斑的宝箱渐渐显露真容,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似乎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汪何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毫不犹豫地打开宝箱,只见金光闪闪,珠宝玉器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宝藏之时,一阵轻微的机关启动声悄然响起,回荡在这狭窄的沟渠之中,令众人心头一紧。
汪何猛然抬头,只见上方的石块开始缓缓移动,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降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