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棺桥(1 / 1)

“唰唰”的写字声从办公台上传出,周岐宇穿着白大褂独自一人坐在一栋医院里整理资料,

手里的档案不断整理着,随着最后一份资料被摆放整齐他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下午五点,他站起身子手扶着脖子下意识扭了几下,随即走出了档案室,走到外栋过道落日的余烬染红了半边天,夏日的季节里街边的小摊也早早离去,“也许……只有傻子才会留在这吧。”周岐宇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出医院门口。

“哟!小周,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人家其他人一听单位调休早早就走了,就你一个孤孤寡寡的留这干什么也不知道净给人打白工。”

只见迎面一个老人走过来两鬓略带点白,面色红润手里还盘着不知什么木头打磨的珠串很是悠哉,牵着一头大黄狗站在一旁,大狗十分通灵性坐了下来头却撇到了一边哈哈喘气。

周岐宇摸了摸鼻子笑道:“李伯,这外面最近刚建新楼灰尘大你老人家可别得病了。我现在不就回家了吗?”

李伯应了声“你也是,最近还是别来医院了,这人都走光了,阴气重小心招鬼!我听书上说这医院可是阴盛阳衰的地方,看你是小年轻,听叔一句劝。三更半夜的别搁这待着。”随即又转了转手上的珠子就径直离开了,大风裹着热浪呼呼的吹着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拐角。

周岐宇转头看了看李伯离去的背影随后也转身又回到了医院里。

咔嚓,医院的大门又被打了开,周岐宇走了进去,来到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休息室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垃圾桶边堆满了垃圾一袋又一袋。显然,他住在这里好几天了,因为快过节了,周岐宇这儿只是百川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说是医院不过是大一点的诊所他又正好是籍贯在这的本地人就被“自愿”留下来看医院了,

出租房离医院太远不方便他来往就直接在这住了下来,反正也没几个人来,就偶尔几个乡里人会来抓抓药看看病,周岐宇本身也不是很在意,父母在百川市安养天年,身边没什么人就干脆留在医院住了。

周岐宇去休息室里铺了铺床草草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时钟的指针已经爬到七点了,太阳下了山就昏昏沉沉的倒地睡了下去。

“婆罗刹双生,缪寐妳泊摞祈......”

古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岐宇从梦中惊起,“我...这是怎么了”,医院休息室里周岐宇头上出满了汗,玻璃窗上倒映在他的身影,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了血色,他看了看手机,

时间:凌晨三点十五。WIFi信号全断!!?

他摸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上的壁纸是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他对着屏幕一阵操作却并没有好起来。

周岐宇站起身子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缓了缓走出休息室准备去卫生间洗洗脸,消毒水味裹在夜风里钻入鼻腔时,楼下那盏短路的路灯滋啦闪烁,将梧桐枝杈的阴影扭成无数细长鬼爪,突然痉挛的光线里,灰白影子倏地从柏油路面立了起来。周岐宇后退两步紧贴着冰凉的瓷砖墙,冷汗正顺着脊沟蜿蜒而下。铁床支架在地面拖出尖锐的金属嘶鸣,走廊尽头隐约有轮椅轱辘声贴着瓷砖缝滚动,却始终悬在听觉边缘不肯显现。他就这样,看着,看着,看着......”身体毫无知觉的动了起来,不知所以的走出了门,直着身子来到电梯按下了负一层的按钮。

电梯钢壁倒映着周岐宇煞白的脸色,脑海中的最后一幕却是,走廊外的风景。

“原来月光是蓝色的吗?”

寂静的停尸间里,哒哒哒的脚步声不急不慢越来越近,周岐宇渐渐地醒了过来,手肘用力想挺起身子,手部传来的触感却是有点像木头的纹路感,潮湿的气息,又带有一点腐木的味道,空洞的环境下寂静无声,身体的慢慢有了知觉他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躺在一个的老旧的腐木棺上面,身体十分疲软用不出多少力气,一条河水载着棺材朝着下游飘去,冰凉的河水渗入棺材缝隙,腐烂的杉木板在墨色水面无声起伏。一盏残破的荷花灯撞上棺椁,蜡油顺着铜丝骨架凝结成血泪状。他嗅到混在潮湿里的腐臭,几根断发黏在后颈,像是女尸垂落的指尖。又一簇萤火擦过眼角,却照见上游飘来更多乌木匣子,每个凸起的棺材盖上都有个碗口大的凹痕,板材上缠绕着细密的铁锁。荷花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让他勉强能看清四周,望向河的两旁堆满了一座座小土包不知道是谁的坟墓,他无法动弹只能随着棺材向着下游飘去。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我在哪?”

在这棺材上,浑浑噩噩中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始终软弱无力棺材随着水流向下,却不知为何流速变慢了起来,河水不断涨起腐水的咸腥钻入鼻腔时,锁链发出刺耳的拖拽声。周岐宇手肘深陷在湿冷的腐木棺里,指甲刮过腐朽的松木板发出沙沙声响。指尖发麻的触感像无数只蜈蚣在皮肤下游走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嘶哑的抽气声,如同生锈的齿轮在泥浆中挣扎转动。

坐起身子时木刺扎进掌心肌肤,他才发现浑身都在发抖。冷汗滑过太阳穴,在腐朽的霉味中尝到铁锈的腥甜。锁链随着突然湍急的河水发出闷响,惊飞了藏在墙洞里的潮虫,密密麻麻的细足与薄翅振动声炸开在耳际。周岐宇死死盯着河水下方隐约间看到一道河堤。水汽在铁链表面凝成暗红色的斑,像某种活物在金属表面流淌。当棺材缓缓靠近搁浅在河堤时,他听见自己胸腔里爆发出扭曲的喘息,混着铁链撞击声,在穹顶蛛网间撞出无数细碎的回声。周岐宇在木棺上一跃爬上了河堤。可还没有等他缓过神。

这时,远远的好似传来一道略带阴柔的孩童声音。

“师傅!您回来啦!”

周岐宇抬头一看,腿脚就发软倒坐在了地上了,抬头一看,青苔遍布的石阶上矗立的朱漆门楼足有三丈高,门前两只狐狸前爪掖在玄色道袍广袖里,雪白胡须随喉头颤动簌簌摇摆。左边那只耳尖缺了块三角,绒毛沾着陈年香灰,青金石色的眼珠骨碌转时带动皱巴巴的眼睑,右眼眶下两寸长的疤痕扯得鼻头歪斜。右边高半个头的那位道冠歪斜顶在耳际,蓬松尾尖扫过石砖发出沙沙响动,爪尖刺破绢布探出来的半截指甲泛着铁青色,毛茸茸的脑袋下两双尖锐的眼睛不停地打转。

“明明自己才刚上岸,明明声音还很远……怎么一环接着一环来……”

周岐宇急忙站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不断地向后退去,“咔啦,咔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着响声越来越近一个身穿道袍的骷髅从背后缓缓走来。

“道友,来了吗?”

随着骷髅的话语,他的眼神刹时凌乱了起来,脑袋里好像有了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冥冥之中恍惚看到那身着道袍的骷髅缓缓向他走来一只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汪,汪汪,汪!”周岐宇眼中的画面不断地转换起来。一会在地下室,一下身前又出现了骷髅的身影。

这时地下室里又有一只手搭在了他另一个肩膀,

李伯的声音从眼前传来“:小周你怎么还呆在这!”周岐宇眼前的景色不断褪去,大脑的疼痛让他再次昏过去。

地下室中,李伯扶住了倒了下来的周岐宇,大黄狗摇着尾巴转着圈圈,李伯叹着气道“这下麻烦大了啊,唉!”

周岐宇再次醒来已经进入了那扇大门之中,眼前却只有一颗桃树和依靠在桃树边上的骷髅。

“与君饮酒胜是快哉!这桃花酿用来招待道友甚好。”周岐宇想要操控身子动起来却好像灌了铅一样重

嘴边莫名其妙的说道:“老道好久不见了,自祂陨落之后,也有将近百载了吧。”

骷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我这次找你是要达成一道交易。”

画面缓缓终止,等到周岐宇回过神他已经不在桃花树下,模糊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里又回到了员工休息室里,衣服还是医院里的白大褂,他挺起身子不知是现实还是虚幻的空间让他迷了眼。

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跌跌撞撞的冲到马桶旁对着里面狂吐,胃酸混合着酒精的刺鼻气味散发出来,这时周岐宇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真实经历,锁骨处变的滚烫,拉开衣服锁骨下方的胸口就有一道像铁烙上去的符文印记黑色中透出一抹鲜红。

周岐宇顿时冷汗直冒,那他的脑中是否还有着别的存在呢?

如果···如果···,那所谓的“道友”又与他来一场今晚的相遇,那过不了几次,就算那位道友不杀他,他也得迟早死在里面,不管是河水,还是那两只狐狸,他不相信就凭这道印记那道士会找不过来。

“他得回去!”

想到这周岐宇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摸了摸身子发现除了胸口处的烙印外没有什么奇怪的伤口之后,又回头从桌子上拿了把水果刀握在手里,自言自语起来。

“也许那个骷髅不会伤害我但那两头狐狸可不好说,当个心理安慰吧。”

周岐宇摁下电梯来到地下室之后,周岐宇看着周围总觉得会有所发现可是脑海中却一点也记不起来。正当他捂着脑袋苦想时,一位身着道袍上身狐狸头的东西不知从哪里缓缓地走了过来,正是大门前站着的两个狐狸之一!

他摸了摸衣服口袋却发现贴身的短刀早已不见踪影,他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阴柔的声音从狐狸门童口中传出:“大人,您上次寄放的东西忘带走了,师傅叫您回头去他那里拿一下,怕您忘了特意叫我带句话。”

说完狐狸道童就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周岐宇叫住了她说道:“不用下一次了正好酒醒了,陪我一同我去拿吧。”

狐狸道童欠了欠身子转头带路,随即周岐宇仿佛又看到了那让人惊悚的棺材河,河流流经这座道观门前堆满了木棺与花灯,不过头顶上的岩壁却贴上了一层符纸,周岐宇突然回想起李伯

怪异的试探说了一声:“那一面已经影响到了这边吗?”

狐狸道童回答道:“这一次来灵域的人确实有些水平但还不至于影响到师傅的洞府,不会打扰到师傅和大人的还请大人放心。”

“直接带我去拿东西吧,我与你师傅刚喝完酒下次相邀时再见吧,我与祂不差那点时间,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是吗?”

“..........”

狐狸道童没有回答,带着周岐宇继续向前。

画面一转,骷髅的身上长出了一层皮,干尸一般的老道士枯坐在桃花树下,眼皮微微颤动睁开了一条缝,却没有瞳孔存在,桃花漫天飞舞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出,但随着老道的双眼那一丝缝隙合上一切又没了动静。

“今夜,不好杀生。”

周岐宇随着道童再次进入了那座大门,明明是同一条道路却来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进入门中面前又是一座小木门老旧门饰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藏室”。入内只见每一个东西都有备好标记,药理,刀戟,书籍,不过统统都被放在一个个木盒子中,周岐宇望着一栏栏的木盒子正想询问道童,可是那狐狸道童却止步在了藏室门口。

他明白过来,这一切只能由他来抉择。能从这位“道士”拿走什么只能靠自己,他一步步的走着从药理到兵谱最终他停留在了书籍区里的一个木盒,这时周岐宇大脑中传出一道声音:“想活下去,就选它。”栏上的木盒子写着两字《灵媒》。隔着木盒周岐宇无法得知这本书到底是怎么样的.选好之后,周岐宇逐步走了出去。

狐狸道童问道:“大人你已经拿好了吗?”

“嗯”

随着周岐宇回声应道,藏室缓缓地消失在了云雾之中,两个狐狸道童立在一座大门前他站在面前,望着脚下才发现他此时已不在藏室内。两旁的景色飞快褪去周岐宇出现在了地下室。

只是这时候来的不再是李伯和那头大黄狗,在昏暗的地下室里他只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便整个人被打昏了过去。

脑袋里还在回想着,

话说?

“李......李伯到底是谁?

我印象里他不就是一个......什么......什么来着?”

“还有我的脑中的声音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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