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难道这就是,心痛你的痛?(1 / 1)

外头那满架子的木雕,原来都是出自他手。

他掌心还有留着一道刚长好的疤痕,如今左手虎口又添新伤。

宋禧棠脸上仍挂着小小的恼火,“你为何不小心些?”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晏以昭目光掠过池边的金蝶发冠。

多半是这个罪魁祸首。

在他方才刻木料之时,头皮传来撕扯痛,导致他手下失准,这才意外划伤了自己。

但这伤口他没注意到,是因为根本不疼。

晏以昭从她握住自己的手上,扫过小臂,再到肩头,视线缓缓下移,眼神逐渐变得暗沉。

这目光有若实质,宋禧棠觉得胸口都跟着一热。

她下意识垂首,眸光却凝滞在那片被水波洇染的......细腻起伏之上。

几乎同时,扑通一声,她钻回了池子中,这次连下巴都浸在水中。

晏以昭非但未走,反而欺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池中的她。

“女子在沐浴时,唤男子莫走,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宋禧棠耳垂瞬间红得滴血,身上也泛起一层薄霞,她方才情急之下扯住他,何曾想得这般多。

“我、我只是想瞧瞧你手上的伤。”

晏以昭俯下身,墨黑的眸锁着她:“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宋禧棠眸光水润:“我看见你受伤了,自然要问上一问,况且,之前每次我受伤,你不也是帮我......”

他的目光愈发幽深难测。这一次,她连小巧的鼻尖都潜入水下,只余一双明澈的眼,在水中扑闪,定定地仰望他。

晏以昭眉心微动。

心下想的却是另一桩事。

宋禧棠说的没错,她凫水果然很厉害,浸水这般久,竟无半分气促。

晏以昭道:“只是问问?”

宋禧棠刚一启唇,泡泡便从水中咕嘟冒出,她只得稍稍上浮,露出了唇瓣。

“若此地备有金创药,我也可为你敷药。”

晏以昭盯着她湿亮饱满的唇,那色泽宛如被水洇透的胭脂花瓣。

“以何物敷?”

宋禧棠有点发懵,敷药当然是用药。

晏以昭忽而伸手,修长的手指将她粘在右颊耳畔的一缕湿发拂开,低沉声音近在咫尺。

“我的伤,你若不能帮我治好,便不必理会,更无需挂心。”

语毕,转身便朝外间走去。

宋禧棠心中酸胀,忽而有些难受。

此时,她的左手虎口处,她左手虎口处竟也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异样刺痛感。

宋禧棠疑惑地偏着头,回想到上次心口也传来莫名刺疼,貌似每次晏以昭受伤,她也会跟着有异常之感。

难道这就是......心痛你的痛?

什么乱七八糟的。

感觉水温在下降,宋禧棠不敢耽搁,匆匆洗毕,拭干水珠,拿起一旁备好的素白衣衫穿戴整齐。

只是晏以昭拿来的衣衫中并没有小衣,她总觉得里边透风,行走间总有凉风拂入的错觉,令她不得不步履细碎,姿态拘谨。

外殿,晏以昭坐在榻上,他也换了外衣。

浅蓝底折枝梅花刺绣圆领袍,衬得他身姿俊挺毓秀,身前摆着一个棋盘,他正独自对弈。

见她出来,他只抬眸一扫,就看出了她走姿的怪异,但身体没有传来异样。

他搁下棋子,起身道:“叫步留行先送你回府。”

他还要留在宫中,宋禧棠小心地问:“你不同我一块回去吗?”

晏以昭道:“待会儿自有贵客登门。”

宋禧棠知晓他说的“贵客”都是谁,必是黄徐二家兴师问罪之人。

她觉得有件事要提醒他,斟酌着用词:“长公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似乎想做些不利于你的事。”

晏以昭唇角微勾,弧度凉薄:“不利于我?不必这么委婉,她想要我死才是。”

他果然知晓了长公主的杀意。

宋禧棠心头一时松软,转瞬又被捏紧,自己的母亲想要自己死,他当初知道之时,是不是很难以接受。

她不再迂回,蹙眉道:“长公主和黄家暗中有联络。”

晏以昭眸光微亮,有明晃晃的赞赏之意,“长公主行事向来小心,还是被你看出端倪。”

突然得了一句夸赞,宋禧棠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他此刻仍有心思笑谈,她的心情跟着好转。

她接着道:“长公主给我送来一套衣裙,与黄芩穿的那套质地纹样相同,离得远了,只看背影,分不清我与她。”

“偏巧今日黄芩又落了水,面上瞧是跟徐思雾斗气,可我总觉得......”

晏以昭目光沉静道:“你觉得如何?”

宋禧棠沉吟道:“许是我多心,但黄芩今日,多半也是冲着我来的。”

晏以昭颔首:“非是你多心,长公主也是想试探你的分量。”

“我的分量?”

“长公主不是叫你多用些法子笼络住我,自然是验证你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

长公主来寻她所说之事,果然早已入他耳中。

晏以昭道:“船上有人落水后,当即就有太监与我和姬连遇禀报,那湘色衣裙的女子是你。”

宋禧棠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如此说来,长公主可真是失策了,黄芩也白忙活一场。”

晏以昭可没像二皇子那般心急慌乱,极为镇定,她也没那般蠢笨,早早避开了黄芩。

宋禧棠又想到一事,雀跃地道:“黄芩与二皇子的婚事,应会散了。”

晏以昭却神情阴郁地望着她,她唇角的笑慢慢压下,揪着手指,不明白他为何不悦。

静默片刻,他方开口,语气沉缓。

“他们二人的婚事能否结成,你怎会知晓,是根据今日发生之事推断?”

毕竟,二皇子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徐思雾上岸。

宋禧棠摇头,神情认真地道:“不是,我前几日在家苦学姻缘命理,看到黄芩的姻缘线是灰暗的。”

晏以昭道:“姬连遇仍旧会娶黄芩,这一点不会变。”

“那徐思雾......”宋禧棠觉得胳膊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也会嫁与二皇子,但只能做侧妃。”

黄芩这一落水,算计了不少人,可不止是她。

宋禧棠已将自己知道之事都与他说了,知道再留在这处也帮不上什么忙,剩下的就交给他来想办法。

她心中秘密倒空,步履也变得轻快,转身便朝殿门走去。

却听他沉声唤她。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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