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 / 1)

回到故山已是夜幕降临。

席刹至山脚一步一步向上行,一路上挂着的灯笼在夜里闪烁着光辉,照着席刹回家的路。

“好小子,你又半夜偷溜下山,难怪师父说要把这路上都挂上琉璃灯说是怕有人半夜摔着,我说呢,咱们半夜都睡了还有谁会摔着,感情是你小子偷溜下山。”少年席刹被人箍住了脖子,那人架势要抢他手里提着的纸包,没抢到就箍住不撒手,席刹一个踩脚,那人痛呼放开了手。

“你敢说你没偷溜过。”席刹提脚走远,拉出安全距离。

“咱俩半斤对八两,谁说谁呢。”看那人不说话席刹又补了一句。

那人刚想回嘴,两人说话声都不大又处于上风口底下的人不仔细听听不到两人在上头的动静。

“嘘”席刹忽然示意那人闭嘴,那人隐去身形,显然也是听到了下边传来的动静。

有人。

又是一个偷偷下山的毛贼。

两人合伙将人擒住,那人刚想呼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你偷溜下山,让我们两个逮着了吧?你想叫你想叫谁?把师傅叫醒下来救你吗?”说完便放开了捂住那人的手。

“晨躬一,你放开我”那人显然是听出了其中一人身份,声音也不敢说大,只能低怒出声。

这时席刹一个巧劲从那人手里夺下了他手中的纸包。

拿跟前闻了闻。

“小六子,你买烤鸭怎么不知道给师兄买一只。”

“席刹,你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到我手里的就是我的,你们两个慢慢玩,我就先回了。”说完席刹放开了制住宁六的手,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提着手里的两纸包就往上头疾驰。

两人反应过来去追便已看不到人影。

不过。

两人刚露头就反射性地准备往回跑。

这时两根藤条自上方袭来一把就卷住了两人将两人带了上去。

完了。

是师父。

两人刚才就是看见了师父的衣角所以才反射性地往回跑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师父。”两人低头认错。

见师父没有回应这才敢抬头向师父看去,一抬头就看见师父旁边那早就被捆着的席刹。

两人心中暗暗啐了一口,活该,让你跑。

然后他们又看见师父另一旁小方桌上摆着的茶饮和那两包油纸包。在一旁就是一根熟悉的藤条。

那油纸包已然被拆开,而他们师父,此时。

“师父,你怎么吃独食。”小六子眼珠子骨碌一转,理直气壮倒打一耙。

“怎么,不是你们想吃独食?”婵七咬了一口鸭腿上的焦皮脆嫩还带着油光别说多馋人。

“师父真冤枉,小六明明是去山下给师父买的带回来的,小六是想和师父一起吃的,但师父居然没想着和小六一起分。”这是宁六的惯用伎俩,婵七平时也很吃这一套。

“真的?”婵七看向席刹。

“师父你听小六子瞎扯,这是我从他手里抢来孝敬师父的,小六子一贯是黑的说成白的,他这么说肯定是想少挨顿打。”晨躬一无情拆穿他的小把戏,想跑没门,这打要挨一起挨,谁也别想跑。

“嘘”这时婵七示意他们噤声,看下边。

这不,刚有人冒头往下跑就让逮了回来。

“陈奉九居然偷溜下山。”

“师父,缴了他的赃款看他买了什么。”

现在好了,整整齐齐排排坐,前头一连捆了四个粽子。

析酉指挥藤蔓把陈奉九手里的纸包勾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一只切好的盐焗鸡。

“师父,陈奉九这人想吃独食。”席刹先发制人。

“就是,师父你看他买鸡都只买一只。”晨躬一落井下石。

“晨躬一,席刹你们两个少在这挑拨离间含血喷人,我这是给咱们明儿个早餐买的添头。”

“你可拉倒吧,添头就一只鸡,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宁六无情拆穿。

“你们别急,还有呢。”婵七示意几人再噤声,果然,不一会一只小傀儡便鬼头鬼脑地从底下探出了头。

小绿豆眼看见上边的架势刚想跑下去提醒它主人就让一道术法定住了身。

不用猜了大家都知道这下一个倒霉蛋是谁了。

果然,在一直没听见傀儡动静的古月瑶就也探出了头。

“小桃子,你站这不动干什么,不是让你……”去探路的吗?话还没说完古月瑶就看见了面前齐齐码住的四个粽子。

她知道,自己这也是跑不掉了,于是自己乖乖上前在婵七面前站定。

“师父,阿瑶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坐吧。”

“是师父。”

“不是,师父,凭什么放过她?”

“对呀,师父啊,明明她也偷溜下山了呀”

“就是师父,你也太偏心了吧”

“师父,我不服气”

“师父,你看师兄他们一点同门情义都没有,他们居然这样说,阿瑶。”

“没事,他们死不悔改,等会师父罚他们。”

“嗯嗯。”

“凭什么啊?师父,你偏心。”

“嘘,来了。”

一晚上足足逮住了七十一个,最多的一次逮着六人。

拔腿就跑的被捆成了粽子,乖乖上前认罪的站在一旁,桌子搬来一张又一张,上边的吃的那是一包又一包,也是难为他们了,七十一包除了那被婵七吃了的烤鸭其余的硬是没一包重样的。

买都买回来了,拆了包装晚上连着那睡在梦里的都喊了起来,婵七招呼着傀儡去厨房里端了主食,这下子所有人一起吃了一顿宵夜。

这饭是白吃的吗?

不是。

饭后的大殿前哀嚎声一片。

睡着的没放过,偷溜下山的也没放过。

故山一夜灯火通明。

走在这故山石阶上,席刹好像还能看见那石阶上来回负重行走的人。

好像还能听见每个人之间相互的嘲讽声。

有些热闹有有些寂寥。

石阶是石阶,树是树,琉璃灯是琉璃灯,故山还是那座故山,但眼前已物是人非,现在这山里除了他就只有挂在那楼上的命牌。

人去楼空,不外如是。

现在的故山少了些人气,他竟然感觉到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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