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寻常的名单(1 / 1)

陈启明的视线只是在程咏恩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她仍旧捏在手中的便签本上。

那本子摊开着,上面赫然列着几个名字和日期,正是她刚才根据褚玄口述飞快记下的名单!

程咏恩只想打自己嘴巴几下,嘴怎么那么快呢!

这下她该怎么解释啊?

她甚至能感觉到花钱在微微发烫,褚玄那家伙肯定在看好戏!

出乎意料的是,陈启明的目光在那便签本上停留了不过两秒,便平静地移开了。

他像是没看到那几个凭空多出来的名字一样,继续低头摆弄那几张残页,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

程咏恩:“???”

这就完了?不问问她怎么知道的?

陈启明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起那几片残页,放进证物袋,然后才抬眼,目光深邃地看了程咏恩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质疑,没有探究,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宽容?

“咏恩。”陈启明叫了她的名字,语气是十九组内部特有的那种信任口吻,“你是十九组的人。”

他晃了晃那只烫得通红的手,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带着点无奈的自嘲,“有点……特别的本事,很正常。只要方向对,过程可以忽略。”

他没有追问名单来源的意思,仿佛程咏恩能搞到这份关键线索,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这种无言的信任和支持,反而让程咏恩心头一暖,之前编造借口的紧张瞬间消散。

“呵……”褚玄在她脑海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这人倒是个明白人,省了你编瞎话的功夫。”

……

回到十九组驻地。

陈启明的手重新包扎后,依旧火辣辣地疼,但他毫不在意,把程咏恩记录的名单拍在周伯那张堆满旧报纸、档案袋和半碗云吞面的桌子上。

“周伯查查这些人,尤其是近二十年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陈启明的声音带着略有些明显的兴奋。

周伯放下他那用罗盘当碗吃的云吞面,扶了扶老花镜,拿起名单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哦?王生、李生、郑生……哇,都是大人物哦?不同寻常?有什么不同寻常?有钱佬也拜神求平安,好正常嘛。”

“是头儿和咏恩觉得有问题?”萨玛凑过来,她刚结束一组拳法,额头上还带着细汗,“和案子有关?”

陈启明点头,用没受伤的手点了点名单,“我们怀疑水神娘娘庙的庙祝不简单。这些权贵来拜神,所求恐怕不只是平安。”

周伯开始对着名单仔细研究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王德发……搞地产的,嗯……他前两年那个竞争对手,好像是在工地视察时‘意外’被高空坠物砸死的?时间……对得上他来过庙里之后不久……”

“光头强……纺织大王……他竞选立法会议员时,最大的对手突然被爆出丑闻,心脏病发入院退选……爆料的时间点,好像也是他拜过娘娘之后?”周伯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名单上一个个点过去,“赵大有……珠宝大亨……他收购对手公司前,那家公司老板的儿子突然卷入du品案,公司股价暴跌……”

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变了。

张阿婆停下了擦拭她那个万能清洁车的手,萨玛也忘了擦汗,连陈启明的眼神都锐利起来。

“不是吧……”萨玛倒吸一口凉气,“周伯,你的意思是……”

周伯放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鼻梁,表情严肃,“一次两次是巧合,可这名单上七八个大佬,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或者阻碍者,都在他们去拜庙后不久,接二连三地‘意外’出事。这简直像有人专门在帮他们‘扫清障碍’!”

“利用娘娘庙做害人的勾当?”程咏恩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猜想。

“查!”陈启明果断下令,“萨玛,你立刻去档案室,调取名单上所有‘意外身亡’或‘出事’的对手的详细卷宗,特别是死亡或出事时间,跟他们对应的‘金主’参拜娘娘庙的时间做交叉对比!

周伯,你再深挖一下这些权贵和他们的对手之间,有没有更深层次的矛盾。”

萨玛领命,风风火火地冲向档案室。

周伯则重新戴上老花镜,开始在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和剪报里翻找线索,嘴里嘀咕,“阴司事,阳间理,要讲证据嘅!”

调查进展出乎意料地快。

萨玛很快抱回一摞卷宗,对比结果触目惊心,时间线上的高度吻合,几乎无法用巧合解释。

“还有个更吓人的发现!”程咏恩把一份刚调出来的旧档案拍到桌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们看!那个老庙祝王水旺,大鱼山本地村民,1975年就报了失踪!据说是出海打渔遇上风浪,船毁人亡!档案里有他当年的照片!”

她指着档案上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能依稀看出是一个朴实憨厚的年轻渔民。

虽然岁月流逝,皱纹深刻,但那五官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那个知客就是他自己?”萨玛嘴唇微张,香烟都掉在了地上,“二十年后,在同一个地方,用同一个名字当庙祝?”

张阿婆不知何时点起了一小撮犀角香,烟雾缭绕中,她缓缓开口,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死人扮活人……要么是道行高深的妖邪,要么……就是成了‘伥’了。”

她浑浊的老眼扫过陈启明缠着纱布的手,又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陈仔,你那‘鬼眼’上次伤了之后,是不是一直没好利索?看东西模模糊糊,还伴有阵疼?”

陈启明沉默地点点头,下意识地避开了张阿婆的目光。

“那就对了。”张阿婆叹了口气,“这庙里的‘东西’,披着人皮,行走如常,还会些邪门法术。怕是借着大鱼山这么多年失踪的人命和怨气,早就养得道行不浅,成了‘伥鬼’。你的眼睛伤了,看不穿它的真身,不奇怪。”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他们面对的,可能是借邪法还阳、甚至可能操纵着权贵命运的老怪物。

这潭浑水,已经深得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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