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奇怪的梦境(1 / 1)

有一种说法,做梦的时候其实就是自己在另外一个宇宙所做的事情。所以很多人把梦境中的内容写出来后惟妙惟肖,甚至不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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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睡梦中抖了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来,刺眼的光芒晃得他无法睁开双眼,双眼眯起一个小缝,好一段时间后终于适应了光线。他以为已经日上三竿了,就想去呼叫末雨柔,结果看向四周却大吃一惊。

这里已经不是码头里的那间钓鱼风极重的客房了,自己坐在一张像云朵一样的柔软的四柱带顶双人床上,四周的装饰是那种无法形容的豪华,洛夏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感觉上现在整个地球加一起都造不出这样一间房子。

洛夏起身,脚下的地毯说不出的柔软:“有人吗?”

没人回话,洛夏向前走了两步,屋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拧动门把手的声音,然后从刚才没看见的位置打开了一道门。进来的来一个黑长直的贵妇,脱掉小高跟放在了门边的鞋架上,把端在手里的盘子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则优雅的坐在了沙发上。

洛夏环顾四周,没发现的自己衣物和东西,自己还穿着之前上床睡觉时的衣裤。

贵妇说话了:“过来坐吧。看你那睡觉的样子就好像睡了好几年没醒过一样,等你醒来等得我都有点饿了。”

洛夏走过来坐在了贵妇对面的椅子上,看见盘子里的东西吓了一跳,感觉就像是会蠕动的虫子一般,但是当贵妇把旁边的酱料淋上之后却给了洛夏一种想吃的冲动。

贵妇看到洛夏那欲动又止的样子,噗嗤笑了一下,说:“吃吧,很好吃的。”

洛夏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的一‘只’放入嘴中,别说,虽然口感和心态挺奇怪的,但是味道却出奇的不错。

贵妇有说了:“欢迎来到我家。”

洛夏问:“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贵妇说:“这是我的家,也可以说是我的意识世界。而你呢还在那张破床上睡觉呢。”

洛夏:“我还在睡?那这不应该是我的梦么?”

贵妇摇了摇头:“不不不,这里是我的。是你自己来找我的。”洛夏站起来环顾四周,想努力的记下房间里的细节,他心里还记着末雨柔,贵妇提醒:“不要看窗外,你会吓到的。”

窗外都是十分晃眼的白光,而屋子里则是柔和的白光,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探照灯透过了一个透光率不怎么高的玻璃窗户。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问什么问题呢?”贵妇打断了洛夏的扫视:“来我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问题,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答案;有的人不止一次的来,也有的人不止一次的离开。”

把洛夏问住了,他虽然有疑问,但那些都是以后就会知道的答案和末雨柔会给予的解答,而现在,他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洛夏感觉如此真实,就好像是在真实的世界一样。也并没有像普通的梦境那样出现记忆模糊,认知也没被扭曲——虽然房间里的布置他一个都不认识。

洛夏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篇古代小说,当时的人们好像称呼为意识流小说,主角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突然看到了壁炉的烟筒上钉了一颗钉子,然后就盯着钉子展开了无数的联想直到最后谆谆睡去。

洛夏绕着房间,书架上的书,床与茶几之间的酒柜,床头柜上的台灯,压在台灯下的明信片,旁边墙上的书架,对面的衣柜和梳妆台;房间对面,中间的茶几,茶几和酒柜之间的沙发,对着沙发的电视,电视旁边的门,里面是卫生间;另一边,进来出去的门,门边的鞋架,鞋架旁的衣挂,衣挂旁有一幅画和一面镜子。

每样东西都有那么真实的触感,然而越真实的触感就让洛夏感觉越不真实。

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睡觉前的模样,一副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疑惑的表情。

唯一让洛夏感觉真实的就是那副画,洛夏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有那么一瞬间,洛夏以为自己代入平行宇宙的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或者像古代电影里一样被一台机器供给着足够的营养和神经回馈。

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最近几天都没有理的胡须,突然有一种想要拿起茶几上的餐刀把自己的头盖骨掀开然后看看里面的大脑已经腐坏到何种程度的冲动。

再次望向旁边的画框,洛夏隐约的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黑色的光秃秃的树林,一个穿着一身白绿相见点缀着金花的裙子的少女,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的方块,她的眼睛闭着,却又看着自己……洛夏甩了甩头,把这些思绪都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再看画框,还是最开始时见到的那样模糊。

洛夏走回椅子坐了下来,贵妇已经把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咽下最后一口打了个嗝,然后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一杯颜色浓厚的褐色饮料,巧克力和牛奶混合的香甜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贵妇端起茶杯用嘴吹凉了一些然后喝掉了,但是从嘴边却溢出了一些液体滴在了贵妇的裙子上,她没有在意,放下茶杯,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了一张手纸擦掉了液渍。

然后她就坐在那里,也不动。闭着眼睛,又好像一直在看着洛夏,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拿起剩余的两‘只’食物,把粘在盘子低的酱料擦的干净了一些。然后吃掉,心理却不停再给自己暗示:这是假的、这是假的、都是幻觉、都是幻觉、要快点醒来、快点醒来;然后运起了末雨柔教给他的基础知识之一,怎么利用调整自身运气的节奏来打破幻觉,但是没有用,洛夏睁开眼睛,还是坐在原地,贵妇还是没动也没反应。

他拿起了最后一‘只’食物,把盘底的酱料擦干净,吃掉了。闭上眼睛感受末雨柔的身影并试图给她发信号,但是感受到的却只有一片漆黑。从后腰扣下末雨柔给他的求救信号卡,她说只要还在地球上就能感受到信息,他按了几下,毫无反应,只能重新塞进后腰间。

洛夏再次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电视遥控器,也没发现屋子有什么电力插座。他想起了贵妇之前说的话,来这的人都有自己的问题,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需要向眼前的贵妇请教。

为什么会来?因为有疑问。什么疑问?为什么会来。洛夏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逻辑怪圈里面。就像陷进了时间莫比乌斯环的电影主角一样,永远无法出来。

洛夏的思绪再次漂远,末雨柔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我又是什么?我又因为什么被选中?骷髅佬是谁?骷髅佬的羊皮纸上到底给我签订了什么条约?力量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末雨柔如此之强,让我无法感受到她的能力上限?宇宙是什么?宇宙的起点又是哪里?宇宙有神么?死了之后的人去了哪里?洛夏突然感觉到这里好像有能让自己无限思考的时间和空间。

洛夏的思绪越来越远,脑子里浮现出了无数的问题,也浮现出了无数的答案。而同时,洛夏感觉越来越敏感,感觉到自己口腔里的呼吸,肚子里胃液的翻腾;贵妇的呼吸,她的心跳,随着呼吸和脉动而带来的每一次眼睫毛的跳动;甚至感觉到了茶壶里巧克力的流动,空气的流动;最后甚至是周围每一个分子原子的移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洛夏感觉自己好像有一个无穷高的思维大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同一瞬间,贵妇睁开了眼睛,看着洛夏——双目无神而呆滞,喉结随着呼吸上下移动,双手放在膝盖上,嘴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裤子上——像极了痴呆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强行忍住笑意,整理好表情,轻咳了一声。

洛夏瞬间惊醒过来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表情——虽然不知道多久,但是感觉自己的嘴有点僵住了。

贵妇用最开的口吻说道:“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答案。”

“这里是哪里?”洛夏整理了下思绪,还是问了最初的问题。洛夏并不清楚自己的答案是不是贵妇所想的,她的思绪就像是一座无尽的高山,而自己只是山底的一粒米,自己的想法对她来说就像是看玻璃窗里的草履虫一样;但既然她说出了口,估计就是自己的答案得到了认可。

贵妇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每个来这里的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她推开窗,洛夏跟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外面:是黑色的光芒,另一扇窗户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白光;外面黑色的土地,黑色的林木,黑色的山峰,右边有一条像是流淌着岩浆的河流。洛夏望着远方那个好像是用整个山雕刻的塑像,有一种说不出的眼熟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贵妇用一种忧伤的口气说道,以前外面是一片乐园,后来外面是一片战场,再后来,外面是自己的子嗣,之后变成了自己的家乡,有一天成为了自己监狱,现在这里是一座已经沉没的火山。

洛夏极度惊讶,忽然感觉眼前恍惚一阵头晕,一阵极度的困意袭来。

贵妇走到茶几边,到了一杯巧克力,送到了洛夏的嘴边给他喂了下去,然后说:“你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你该走了。来我这里的都有自己的问题,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答案;有的人不止一次的来,也有的人不止一次的离开。”贵妇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洛夏踉舱着倒在了床上。

失去意识前洛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该怎么来?”洛夏感觉有人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吹气:“你一直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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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醒来时,才早上6点多,天色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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