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后的交集(1 / 1)

【嘟嘟......嘟......】

“喂,您好!F市丙区秋乡路秋乡医院门口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犯人有枪!暂不明确伤员人数,但犯人现已被热心市民控制!”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刚把情况反馈完给同事,本以为对方已挂断电话,见还连着线,正想夸对方报案及时做得好,却只听见对方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但...但...但是医院里头,突然出现大规模的集体暴乱,疑似为精神科的病人逃出,现在这里...非常...非常需要支援!”

电话那头有杂音,接线员仔细听了听,竟是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奔跑声。

“这下糟了!”她心想着,拧紧了眉毛,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忙抓起一旁自己的手机,打给已拉着一批人出动救援的同事。

“队长!那边还有精神病人暴动!”

“好,知道了。你别挂电话,我来跟进现场最新情况。”男人说着,按下了外放键,于是整个车厢都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可众人都面色紧绷,直觉告诉他们:“这绝不是同个地方两起案件这么简单!”

只听报案人那头,传出更多的惨叫声,和男女老少的哭喊声,还有嘻嘻哈哈的尖叫。

那些刺耳的声音钻进耳朵,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也只觉得那些声音听得让人心惊,不寒而栗。

“他们...他们有刀!!!”报案人突然惊恐的喊了起来。

被接线员称为“队长”的男人,此刻手指捏紧了眉心。

那些病人,究竟是怎么拿到刀这种在精神科是违禁物的东西的?

而且,违禁物还不是个位数。

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会一地同日内发生两起恶性事件?其中一例还是大规模的暴乱事件。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作梗?亦或者是犯人就在现场?

就这么想着,一向警觉的他竟没注意到,驾驶座上那小师弟握住方向盘的手突然紧了紧,脚下也不自觉用了些力。

“请快一些!现...现在这里死1...伤6,数量可...可能还在不断增加!别...过...过来!啊!”

“...求你们...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不想死。我女儿还在病房里,她还...没...醒,谁来救救她......拜托...了。”

“救...救...她。”

此后,报案人的声音,再也没出现在电话中。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一整车的警员。

车子却完好无损,停在了十字路口中心。

从此,这一天,也被人们称为“1号案”。

2011年11月11日,晚上11点11分11秒,一车的警员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还亮着灯的警车。

......

一切,将要回到2011年8月5日说起。

秋乡医院,是F市远近闻名的大医院。外科医生是这所医院的主力军,邻近各市大多需要做外科手术的病人都会来这所医院。

原因:第一,老医院,资历高;第二,全国各科室绝大多数的专家都在这所医院上班;第三,它医药费亲民,如果就诊者认为医药费昂贵,能够通过证明家庭条件等方式报销近5到8成的费用;第四,医生护士们的亲和力都很高,来这就诊不会很拘谨。

医生们在这上班也开心,工资合适,还经常能够在自己待的科室里跟各种专家前辈一起操刀同一台手术,医术也因而快速精进,对专业知识的掌握度更是突飞猛进。

相当于待这一年,学到的内容比待任何医院、学校学多了十倍还不止。

工资合适,待遇好,工作时能有幸福感,已经超越了地球全球99%的人了。

可这时秋乡医院却遇上了难题。

最近这所医院的精神科来了一批新病人。

得这病的病人经常出现翻白眼、抽搐、口吐白沫、口齿不清、伤害他人等症状,只能打镇定剂或用催眠抑制。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发病时病人不仅六亲不认,还会失忆、失智。如三岁顽童,只会哭闹整事。原本大家都以为可能是老年痴呆或者其他什么病,却万万没想到这病还没名没姓没记载。

是新病毒。

检验科那边通知说病人的检测结果是基因突变,但数值所有病人的都是一团乱码。以为是打印机坏了,结果打开电脑一瞧原件就真长那样。

不过至少证明这大概率是同一种病。

精神科又挨个通知病人家属及病人再去做次基因检测。

由于病情很相似,病理科通过口腔拭子检查结果初步发现,这些病人感染的确实都是同一种病,被感染时间也都很接近。

但具体是什么病,属于哪个科,病理科暂时还没破解。这段时间,这些病人只能暂时先待精神科。

不出所料,这些家属很快也都得知了检查结果的消息,建了个互助群,时不时就聚一块交流下心得体会和患者病情情况。

即使隔着远远的,护士们也总能听到那些个家属说:他们带着病人去了远近几个城市各个医院都查不出来是什么病,无奈之下决定来秋乡医院试试运气。

家属们都说病人发病症状像精神病人,却不是任何一种精神病。

一开始以为要去看心理科,结果心理科说没问题,结果后来跑精神科去了,精神科也没查出啥,再之后又去看脑科,结果里头啥也查不出来,脑电波也正常。

不过呢,一通检查下来,倒是把好几家精神科的检查仪器整疯了。

秋乡医院刚上新的那几台检查仪器短短几日也报废了个整整齐齐。

全废了。

搁谁都没法相信,还有病毒能影响机器的。

仪器那滴嘟滴嘟的故障声,听的家属们人心惶惶。

谁都懂,要是最后真查出是基因问题,那相当于这人除了被F市KY实验室那批人拿去当小白鼠放手赌一把外,真的全完了。

可谁心里也都明白,大家都不过是在秋乡医院寻个渺茫的希望,图心安罢了。

要是秋乡医院也治不了的病,就算跑国外也没用。病人相当于已经被宣判了最终命运。

经院方反复检查患者情况,填完精神科检查仪器故障报告,又向上级汇报总体情况后,才最终得到上级的转科室批准。

2011年9月30日上午9点整,秋乡医院组织了多方人员将这批病人集体转往,秋乡医院那找不出第二个同款的科室,位于地底下的隐秘区——汇心科室,进行专门的新型病症攻克研究。

这里是医学大佬们的主场。

就凭“汇心科室”这名字,只一眼便能叫人看得出这科室的信念是“齐心协力”。

科室成立的愿景,就是希望能够通过研究各种人体新型病症,攻克并研究出治愈药方,更好造福人类。

因而这科室里头的医护人员们,个个都是其他科室里常年驻扎的专家们。

若非到紧急情况,一般不会被院方召集。平日里只有药剂实验人员在这里守着并研发药物。

病理科室的李松林,今天接到院方的召集,来汇心科室值班。

院方除了通知他这段时间得待在汇心科室,跟着帮助其他医护及实验人员尽快破解那批精神科转移来的病人的基因密码,弄清病症所属。

其他的啥也没说。

但李松林明白,这次的病绝对是个硬茬,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破解完。

短短两个月,秋乡医院来了八队来自世界各地的病理学专家。

李松林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现在秋乡医院最不缺的就是病理学专家。

也难怪,这是全球都在关注的新型病毒,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全球恐慌。

只要能够提前研究出针对病症进行医治的药物,就能给人们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这次被送入汇心科室的病人家属,也同样把那份希望寄于汇心科室。

李松林虽不解,为何病理科那么多资深病理医生,院方偏不派他们来汇心这,单叫他个工作没几年的躺平打工人来?

还孤零零的,怪可怜巴巴的。

但他一想到儿子的奶粉钱,还是咬了咬牙接下了这份任务。

谁会跟money过不去?

他总觉得干完这次,说不定他明年就能带着老婆孩子换个更大点的别墅了。

家族天天催他回去继承家产,他催都被催烦了。真想找个理由拒绝掉。四弟有想继承的意,可那几个长老非得扯那堆古董规矩,人都听烦了。

人想要就给他呗,不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而且...呵,家族那点家产还不够儿子塞牙缝的。买奶粉都不够,更何况以后那些七零八碎的。

还不如在医院老老实实干十几年,干到退休,还能有闲钱带老婆去过二人世界。

“总之,好好干吧。”他这样想着,电梯正巧到了最底层。

推开汇心科室前那扇玻璃门,刚进去,李松林便迎面碰上个遮的严严实实的。

“啊,是你啊?”他看着这身装扮,仅思索了一秒,便想起这人是谁了。

检验科的那位“魔头”,号称“千杯不醉”的梵明文。

是个凭借着脑中掌握的无数条八卦且靠着毒舌属性行走天下的奇男子。

所到之处,哀声一片。可这人不管是冷天还是热天,都裹得跟粽子似的。虽然相貌不明,但性格倒是个好相处的。

只不过,可不能被梵明文抓到自己的把柄,不然下次他就能从梵明文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嗯。”对方只是闷闷的应了声,随即开口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李松林本想直接了当来句,“为了那点钱呗。”可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妥,万一眼前这人揣测了点啥到处乱讲,他的名声就毁了。

于是他接了句,“害,就来了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好久,梵明文才接了句,“哦,我还以为你们病理科已经查出来点啥了。”

“结果竟派了你个傻大个?”

此话一出,李松林就知道这人已经憋一肚子的怨气好久了,瞧着自己是个好拿捏的,就顺势捏上了。

他秉持着“友好合作共赢”的原则,开玩笑般的把这话丢了回去,“你不也是?傻大个。”

说罢,二人对视了眼,都会心一笑。

“害,打工人嘛,都不容易。”李松林喃喃道。

二人边往里走边聊。

“呵,那堆老基因玩家还没解开基因密码呢,我瞧着估计解不开了。”梵明文懒得在意李松林那调侃,想了想干脆吐槽下汇心科室最近的进度去了。

“都两月了,再过几个月都过完冬天了。”

“真不知道派你个‘新手玩家’来这能有个啥用。”

“实在不行,我看地球一起被灭了也不是不行。也不知道网上哪个人编了‘地球会被毁论’,搞得现在医院里没个人是屁股黏板凳的,全在想着自己那堆事。”梵明文愤愤不平,他最痛恨的就是做事三心二意的人。

“那堆砖家也没个靠谱正经的,来这两月了还搁那扯了通什么外星人降世论、游戏世界论,我看他们……”

“难道你不信吗?”李松林重复了一遍梵明文的最后提到的,“游戏世界论。”

“为什么要信?”

梵明文不解。

“大概,是信仰吧。我倒是希望这是个游戏世界。”

梵明文一怔,侧头望向旁人。李松林眼里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如果这是个游戏世界,活着或许不会这么痛苦了。”

很久以后,久到梵明文已经忘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可他耳边,却依然总回荡着李松林曾说过的那句,“如果这是个游戏世界,活着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梵明文只记得李松林的这句话。而这天,也是梵明文最后一次见到李松林。

自那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没人能料到,转科室后,在各种防护预防措施都做全的情况下,第一例死亡病例竟来的如此之快。

就在那批精神科病人转入汇心科室的第五天。

一个普通护士,在给病人注射镇定剂时,被病人咬伤胳膊。

她虽及时清理了伤口,却在不久后发病。在断断续续抽搐五分钟且胡言乱语一通后,心跳停止,抢救无效身亡。

她先前没有其他疾病史,且当天事发前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因而那病人被单独隔离起来观察。

经过一周观察,观察医师在观察报告里写下:“此病毒疑似通过唾沫传播,日常行为对他人无影响。”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观察报告提交的第二天,第二例死亡发生了。

病人在清醒时去卫生间,却在隔间内里无声无息的将近二十分钟。

当护工察觉不对找人撬锁开门后,病人早已心脏停跳多时。

他死状诡异,跪坐在洗手台前,且死不瞑目,七窍流血,瞳孔有收缩迹象。

尸检报告里疑点重重。

警方通过3D还原事件发生大概后发现:病人应当原先是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却在擦干湿手途中受到某种惊吓而导致心悸,影响了肢体协调,膝盖发软跪坐在地。

有人推测,病人生前照过镜子,但发现了一些令他感到恐惧的事物,从而导致悲剧的发生。

至于他看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死人不会说话。真相只能靠活着的人去寻找。

警方认为这不是单纯的生老病死事件,于是设下作战部署,紧急通知秋乡医院集合汇心科室全员同警方一起召开防备会议。

同时,汇心科室每间病房内外都各安插1名警员驻扎,病房内部必须安装监视器,派人在监控室24小时随时观察各病房情况。

一有异常立即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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