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启动车子，引擎咆哮着冲入夜色。目标：最近的大型仓储式连锁超市。但不是去买东西。
深夜的超市停车场空荡荡。简昭停好车，没进超市大门，反而绕到侧面巨大的装卸区。几个穿着超市马甲的员工正靠在叉车旁抽烟闲聊。
简昭径直走过去，掏出刚打印好的、还带着点热度的名片——印着新注册的空壳公司“磐石实业”，联系人：简经理。
“找你们仓库主管。”她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闲聊的员工下意识站直了。
“主管……刚下班，您有预约？”一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男人狐疑地看着她。
“没有。大单子。”简昭把名片递过去，“现在能联系上他吗？告诉他，我要清空你们所有仓库的长期库存，包括冷冻区。立刻，马上。价格，按你们成本价加百分之十五。”
小头目眼睛瞬间瞪圆了，烟差点掉地上。“所……所有仓库？！您开玩笑吧？我们十几个分仓……”
“所有。包括其他城市的分仓库存清单，我现在就要。”简昭打断他，掏出个人终端，“或者，我找你们竞争对手？他们应该很乐意接这单。”她作势要转身。
“别！等等！我打！我马上打！”小头目慌了，手忙脚乱掏出通讯器，拨通一个号码，背过身去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起来。
简昭靠在自己的车门上，冷眼看着。她知道，这种大型连锁超市的仓库里，堆满了各种保质期长的罐头、压缩饼干、脱水蔬菜、冷冻肉、粮油米面……还有大量的日用品。这些在前世初期都是硬通货，后期更是无价之宝。直接扫货，比零散采购快一万倍。
几分钟后，小头目一脸复杂地跑回来，通讯器递给她：“主管……主管请您接一下。”
简昭接过。“磐石实业，简昭。”
“简经理？您好您好！”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极力压抑激动的声音，“听小李说您……胃口很大？要清我们所有仓库？”
“是。清单发我。价格按我说的。签长期供应框架协议，预付百分之五十定金。能做到，明天早上九点，带着公章和清单来我给的地址签约打款。做不到，我找下家。”简昭语速极快，没给对方任何思考的余地，直接报了个市中心商务酒店的地址。
“能！绝对能！”主管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清单马上整理！明早九点，我亲自到！您放心！”
简昭挂断，把通讯器扔回给小头目。“明早九点，地址发你了。”她拉开车门，引擎再次轰鸣，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超市员工。车子汇入稀疏的车流。
简昭没停，直接拨通了下一个号码，屏幕上显示着“正泰安保设备——王经理”。
“王经理？磐石实业，简昭。我要订制一套最高级别的安防系统，覆盖整个黑石山基地外围和内部核心区。红外、热感、动态捕捉、高压电网、生物识别门禁……所有能装的，全装上。设计图和要求发你邮箱了。报价单和工期，明天中午十二点前给我，过期不候。”
没等对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已经切到了下一个通讯窗口，拨通了一个标注着“老金头-黑市”的加密通讯号。前世，这个老金头是少数能搞到特殊物资的渠道之一，虽然贵，但路子野。
“老金，我。简昭。”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清单发你了。柴油发电机，工业级的，二十台起步。净水系统，要能处理重度污染的。无菌手术室级别的空气循环过滤系统，三套。还有，高标号特种钢材，型号在清单里，有多少要多少。另外……清单最后那几样特殊物品，能搞到的话，价钱翻倍。”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丫头，你这是要打仗还是要造诺亚方舟？清单上最后那几样……可烫手。”
“你只说，能不能搞，什么时候能到货。”简昭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啧。行！路子有，就是贵点，风险费你懂的。东西分批次，一周内给你弄到第一批。地址？”
“老地方。废弃西港三号仓库。钱，预付一半，东西到了结清。”简昭报出一个前世交易过的安全地点。
“成交！”老金头的声音带着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