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黎此前的遭遇,阮元皆看在眼中。此番这二人不过是旧技重施,他怎会栽倒在已经见识过的招数上。
阮元心中这般思量,欲凭借绝对实力强行破开这招。然而,那迎面袭来的力量竟似凝结了时间。那一刻,阮元方才明白,并非李绥黎大意,而是此招速度着实惊人。
“原来你也不过是个自大之人,我本以为你能躲开这一击。”葛策言语间,显露出些许失望。
“是邪术吗?”阮元心中存疑,不禁脱口而出。
“你也有此想法?留意一下,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忽略……”这所指究竟为何?又在何时发生?阮元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般肆意奔腾,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这或许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妙布局,又或许这一招式本就属于规则力量的范畴。
“是秩序,必然的秩序。”崔盗六此言一出,令阮元寒毛直竖。要知道,秩序可不是寻常修者能够掌控的力量。若不借助道具,妄图触碰其概念的分毫,简直是痴人说梦。况且,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实在令人费解。
“罢了,也无需详细说明。葛策,一同出手,杀了他!”
“就等你这句话了。”
“既然你们不愿说,那我也不想听了。”阮元再度活动身体,朝着葛策发起反击。
“怎么可能,之前动不了是在装吗?”崔盗六满脸不解,而葛策则与阮元激烈对拼,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阮元与葛策打得难解难分,拳风呼啸,掌影翻飞,崔盗六见状,不再迟疑,身形一闪加入战团,三人瞬间陷入一场恶斗。
阮元虽以一敌二,却丝毫不惧,他在战斗中不断思索崔盗六所说的“秩序”。
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规则波动,阮元心中一动,开始尝试顺应这股波动,他的攻击节奏逐渐与周围的秩序相契合,力量也随之增强。
葛策和崔盗六渐渐感到压力倍增,他们没想到阮元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领悟到秩序的奥秘。战斗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
阮元随着对秩序波动的顺应,攻势愈发凌厉。他每一拳轰出,都似带着天地间的规则之力,拳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震荡。
葛策和崔盗六虽全力抵挡,却也只能勉强招架,身上渐渐出现了一道道伤痕。
在战斗的间隙,阮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昔征战的画面。那些在生死边缘的厮杀,让他对战斗的理解远超常人。
此刻,他所悟出的自上而下的秩序,是从无数次血与火的考验中提炼而出。那是一种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把控,对对手破绽的敏锐捕捉,更是对自身力量运用的极致掌控。
葛策和崔盗六见局势不利,开始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施展了他们的联合秘法。一时间,周围的空间扭曲起来,一股强大的邪异力量扑面而来。他们妄图以这最后的杀招扭转战局。
然而,阮元在多年的杀伐中早已养成了临危不乱的心境。他感受着这股邪异力量对秩序的破坏,心中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所悟的秩序之道。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拳,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般冲向葛策和崔盗六。
他的攻击不再是简单的力量宣泄,而是遵循着自上而下的秩序,每一次出拳都精准地打在对手力量的薄弱之处。葛策和崔盗六的联合秘法在这无懈可击的攻击下逐渐崩溃。
“不!这不可能!”葛策惊恐地喊道。
“你究竟是人是魔!”崔盗六也满脸绝望。
阮元没有回应他们的呼喊,手中的攻击愈发猛烈。在他那顺应秩序的强大攻势下,葛策和崔盗六终于难以支撑。
“砰!”两声闷响,葛策和崔盗六被阮元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
阮元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看着倒地不起的两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战斗让他对自己所悟的秩序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让他明白,在这充满凶险的世界里,唯有不断磨砺自己,才能在战斗中屹立不倒,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朝着远方走去。
“失败了吗,还是原先就不应该对他们抱有希望呢。”
天空中,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隐匿于云雾之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葛策和崔盗六瘫倒在地,他微微叹息,为他们的失败感到惋惜。
可这叹息转瞬即逝,他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远方的皇城,此刻宜焘煦正在城中与强敌鏖战,喊杀声隐隐传来。
“哦?还有一位大帝强者,看来,这些未知数会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
神秘人凝视着皇城上空翻涌的灵力波动,试图从中窥探战况。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场争斗的走向究竟会如何,宜焘煦又能否力挽狂澜,他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皇城中,惨烈的战斗仍在持续。一位位尚未步入大帝之境的强者相继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阮元虽在之前的战斗中有所领悟,但面对这更为强大的敌手,还是渐渐力不从心。
一记猛烈的攻击袭来,阮元躲避不及,被击中胸口,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负伤败下阵来。
宜焘煦虽为大帝强者,却也陷入苦战。敌方高手层出不穷,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让他疲于应对。天空中的神秘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然而,就在局势看似一边倒之时,皇城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缓缓走出,眼神坚定,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在宜焘煦面前出现的正是凌嫣然,这位强者加入战局,局势瞬间有了转机。
就在宜焘煦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杀戮时,一道清冷的身影疾驰而来。凌嫣然,这位在域外虽隐姓埋名却威名赫赫的大帝强者,终于决定动手。
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手中由晶片组成的长剑闪烁着寒芒,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光。
宜焘煦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暗红的双眼盯着凌嫣然,他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向四周扩散。
凌嫣然不为所动,身姿轻盈地落在地上,她冷冷地看着宜焘煦,说道:“今日,我便要阻止你这疯狂之举。”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出手。宜焘煦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他的每一剑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而凌嫣然则如灵动的仙子,剑招飘逸却又暗藏杀招。
“呵!哈哈!同为冰雪掌控者,谁的冰霜更凛冽刺骨,来!证明你配称王!”宜焘煦疯魔咆哮。
宜焘煦全力释放领域,刹那间,整座城邦都被冻结。天空中,霜雪纷纷扬扬地飘落,那原本阳光明媚的世界,瞬间化作了极寒之地。
寒意如实质般蔓延,人们在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他双目血红,怒吼着:“现在,臣服于我这绝对的冰寒,承认我身为神明的地位!”
“可笑至极的神,不必多费口舌,霜寒——万年极境!”,凌嫣然不多做回答而是直接将所有力量倾泄而出创造了一个巨大的霜雪领域,不只是皇城的四周就连天空都被冻结。
一时间,皇城内光芒闪耀,灵力四溢。那些还未倒下的强者们纷纷退后,满脸敬畏地看着这场巅峰对决。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将决定皇城乃至整个国家的命运……
另一边,李绥黎携着生命垂危的白河,一路疾驰,终于见到了药帝。彼时,药帝正深陷忙碌之境,既要救治前线负伤的将士,又要应对诸多棘手的疑难杂症。他眉头紧锁,思索良久,正打算起身去调配药材时,才留意到一旁大口喘息的李绥黎,以及昏迷不醒、伤势严重的白河。
药帝赶忙上前查看白河的伤势。他仔细诊断一番,神情愈发凝重。片刻后,药帝缓缓摇头道:“此伤极重,体内灵力紊乱不堪,已是不治之症。”李绥黎一听,心瞬间沉入谷底,扑通一声跪地,哀求道:“药帝,求您救救他!”
药帝轻叹一声:“倒也不是全无办法,需玄龙角与千年血参入药,或许能救他一命。只是玄龙角存于玄龙境中,有强大妖兽守护,千年血参则生长在极寒之地,采集艰难。”李绥黎咬了咬牙,眼神坚定:“无论多艰难,我定会取来!”说罢,便匆匆离去。
李绥黎日夜兼程,率先来到玄龙境。踏入其中,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各类强大妖兽如潮水般涌来。他拼尽全力,手中利刃翻飞,斩杀了众多妖兽,鲜血溅满全身。
他踏过死河,翻越险山,不知过了多久,他屹立于一未知浮岛上终于见到那只玄龙,只见它背对着自己,正贪婪啃食同伴尸体。这玄龙异状非常,体型比一般玄龙大出两三倍。
就在李绥黎准备动手时,玄龙缓缓转身,嗜欲目光扫来。刹那间,玄龙的境界竟不断攀升,磅礴力量铺天盖地压来。李绥黎只觉呼吸困难,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双脚如灌铅般沉重,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李绥黎心中天人交战,逃走的念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这玄龙境界攀升,力量强大得恐怖,自己恐怕难以招架,此时逃走虽狼狈,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可一想到白河濒死的模样,他又心有不甘。
白河是他过命的兄弟,若自己就此逃走,又怎能对得起这份情谊。每一个退缩的想法冒出来,都会被他对白河的牵挂和责任压下去。
终于,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心中怒吼:“我一定要斩杀这只玄龙,救回濒死的白河!”紧接着,他握紧手中利刃,迎着玄龙的磅礴力量冲了上去。
他拼尽全力砍着,利刃一次次带着呼啸风声狠狠落下,却如击打在钢铁堡垒上。玄龙的皮肤似披坚甲,每一刀砍上去仅溅出几点火星,剧烈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破裂、手臂发麻。
玄龙突然仰头咆哮,声浪如雷般滚滚袭来,紧接着以头抢地。地面瞬间如蛛网般布满裂纹,剧烈摇晃。李绥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玄龙继而爆发汹涌血气,如火山喷发般炽热而狂暴,整块地板轰然迸裂,李绥黎被波及立足不稳,直直落入虚空中。下坠之际,四周狂风呼啸,吹得他双眼几乎无法睁开,耳边满是玄龙得意的嘶吼。他心中满是不甘,却仍死死握住利刃,期待能寻到反击之机。
玄龙在茫茫海域中失去了目标,正欲继续寻觅猎物,随即就要驶离这座浮岛。就在此时,李绥黎脚踩崩落的碎石,将它们当作一阶阶通往希望的阶梯,朝着浮岛奋力冲去。他身姿矫健,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登上浮岛,旋即拔剑出鞘,直指玄龙,口中高呼:“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玄龙察觉到了李绥黎的挑衅,目光再次锁定在他身上。李绥黎全神贯注,双眼紧紧盯着玄龙,试图从其庞大的身躯上找出破绽。
然而,玄龙的背甲坚硬如铁,铁筋粗壮有力,异态的身躯更是让它无懈可击,这些无一不是玄龙克敌制胜的法宝。除非能同时破开它坚韧的皮层,斩碎其强韧的筋络,否则难以对它造成致命一击。
李绥黎深吸一口气,缓缓舒展身体,将所有的杂念抛诸脑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口气息之中,低声说道:“集中……这一击。”
他大喝一声,心中燃起决然斗志,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长剑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朝着玄龙要害狠狠斩去。
这一击,他已将全身力量凝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成功!”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玄龙那庞大的身躯竟被他斩成两半,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
可就在李绥黎以为胜利在望时,恐惧与震惊瞬间攫住他的心。“怎么可能?”他内心狂喊。玄龙被斩断的身体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开始重组,断裂处的血肉迅速蠕动融合。
眨眼间,玄龙又恢复如初,它愤怒地咆哮着,巨大的尾巴横扫而来,带起一阵狂风,狠狠砸向李绥黎。
只听玄龙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开口:“愚、愚蠢的…人”。它一边说着,身体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不断压缩起来,仿佛有无形的巨力在挤压它。最终,庞大的身躯折成了一个手掌大小。
“它会说话吗?”,李绥黎看着那只已经扭曲的古怪的玄龙,不,现在是诡异的神秘生物了。
它伸出一根指头,直直指向李绥黎,口中囔囔着:“杀…杀杀!杀了他,杀了他!”那语气癫狂至极,仿佛积蓄了无尽的怒火与怨恨。李绥黎神色镇定,目光紧紧锁住玄龙变幻后的模样,双手悄悄凝聚灵力。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玄龙的癫狂而凝固,暗沉无光的天空那幽暗深处似乎有着什么,一张张的鬼脸压抑着神色,无尽的嗤笑声不绝于耳,未知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无数的人,记不清了,百年来,追逐着想要杀我们族类,人类你们自私自利!!”
“……”,李绥黎沉默了,他不否认人类存在自私,他们伤害其他的一切只为一己私利,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后果,但他也别无选择,它不死就会有人因此死去,“对不起了,我必须杀死你,无论如何。”
李绥黎目光坚定,大喝一声率先朝着玄龙冲去。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玄龙要害。
然而,那些鬼脸如鬼魅般迅速移动,纷纷挡在玄龙身前。李绥黎的剑每次都被鬼脸轻易地化解,凌厉的攻势仿佛泥牛入海,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他心急如焚,尝试调动体内的气,想要施展更强大的技能。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体内空荡荡的,竟凝聚不出哪怕一丝的气,李绥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玄龙见状,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人类总是依靠这所谓的气,没了气,你们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气,就是你们的一切,失去了它,你们什么都不是!”
李绥黎咬紧牙关,心中满是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当下处境的危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若是大帝强者,他们会怎么做呢…”,李绥黎不断反问自己。
他挥着手中的剑,此刻这柄剑是他最后的希望,伤口不断增添,他的体力也在下降着,他开始大口喘气,他无法停止这些压力这使他的心脉严重受损。
绝望与恐惧占据他的内心,就算是大帝强者也需要这最关键的气吧,没有了气也什么都不可能做得了了吧,这样消极的情绪主导了李绥黎的大脑。
“放弃吧。”
“你不可能赢的。”
这样的念头不停地冒出。
李绥黎放开了手,他放弃了挣扎。
“或许我早就应该放弃,我还是…我还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到…”,他疯笑着,精神涣散,眼神空洞无神。
“吾替你感到悲哀,但是没有人会拯救你,所以继续悲鸣吧可伶的凡人,这是你最后的自由!”
在浮岛下的海域,二人注视着这一切,“不管怎么看这小子都快死了啊,还不动手吗?”
“再等会吧。”,那人目光放在李绥黎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着急,明明你才是始作俑者,不然他怎会赴死一样的来这里面对一个几乎没有胜算的对手。”
“这个世界总需要一些善良的谎言来推动,不是么?”
“不像你能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你变了。”
“是吗,我倒不这么觉得,呵呵。”,他意味深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