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姬琪发完密信,返回红烟楼后,伙同张若兰、史珍香、李芸潇三人,共同商议消灭围城人员的策略。张若兰提议,可以借助官府的名义进行清扫贼寇,如今城外聚集了大量江湖人士,对南阳城的安全始终是个威胁,红袖派协助官府出击,名正言顺,水到渠成。众人皆同意此建议,随即张若兰便前往知府处,协商此事。
在和知府商议之前,知府暗中收到了朝廷的命令,让他尽快解决南阳城的危机,恢复正常秩序,所以张若兰提出的事宜刚好符合知府的计划,两人一拍即合,知府还特意拨了三队人马协助张若兰完成扫荡工作。于是,经过红烟楼和官府的一并努力,围困南阳城的江湖人士作鸟兽散去,纷纷夺路而逃,生怕在官府留下案底,至此南阳之围解除。
听闻此消息的高步语忍不住再次发怒,在屋内来回转悠,派人迅速联系袁灵凤询问联盟唐门的事宜,同时查看林笛慧的舆论攻势进展到何种地步。但却发现这种舆论影响甚小,只在杭州城内有所反响,其他地方均听不到舆论的声音,由于联堂已经失去核心人员,被信堂全方面碾压,情报系统陷入瘫痪状态,更别说控制地方舆论了。高步语气呼呼地让人召回高步水,想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联堂会一蹶不振,到底是哪点出了问题。
锦城,红绣楼。
林笛秀和袁灵凤从汉中来到这里,准备叫上红绣楼的老板绣娘洛纤一起前往唐门,寻求帮助。一进门便看到洛纤忙碌的身影,审阅着大宗订单,同时不停地对不同的手下安排工作,包括采购、设计、制作等一系列的流程都要亲自过问。
林笛秀笑着说道:“洛老板辛苦了,怎么什么事都要亲历亲为啊?”
洛纤抬头看见是林笛秀和袁灵凤到来,热情地招呼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我这边乱得很,二位可不要介意。为了把控蜀锦的质量,必须得抓好每一处细节,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
“这和我第一次见你,完全是判若两人啊。”袁灵凤笑道。
“之前无所事事,懒散惯了,如今有了事业,自然要全力以赴,图个心安。”洛纤伸个懒腰,合上账本说道,“怎么说?二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目前红迷派形势严峻,已经无兵可用,最近召开的大会,灵凤提议联盟唐门,请求他们协助,不知洛老板跟她们可有接触?”林笛秀问道。
“唐门那群老毒物对蜀锦这种织品可没什么兴趣,订单量少得可怜,只有部分女性成员会采购一些,如果说合作,我想药堂应该多一些吧,怎么不见药堂长老玖玖过来?”洛纤不屑地说道。
“可能是需要留在长安协助掌门工作吧,我也略懂制药,多少应该也能聊上几句。”袁灵凤说道。
“没关系,临出行前,高掌门给了我这个,她最近开发的新型毒药,可挥发溶于空气中,片刻时间便会使人昏迷,效果拔群。”林笛秀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用这个当作见面礼,兴许唐门愿意和我们聊聊。”
“既然林掌门早有准备,那自然容易,等我这边安排妥当,陪你们走一遭便是了。”洛纤说道,随即又开始忙碌的工作。
眼看洛纤没空招呼她们俩,二人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自行到后院休息,等待洛纤的工作告一段落。一直等到黄昏时分工作才结束,洛纤疲倦地来到后院,说道:“不好意思,为了能腾出时间,我特地把明天的工作一并完成了,明日一定能陪两位领导前往唐门。”林笛秀看了看天色已晚,虽然高步语一直在催促此事,但夜晚前往唐门实在有些不合适,只能答应下来,暂且找个地方休息。
夜晚时分,洛纤突然敲响了袁灵凤的房门,说道:“灵凤姐休息了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袁灵凤警觉地起身,打开房门,小声回应道:“进来吧,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白天当着林掌门的面,有些话不方便交待。我是你一手带进红迷派的,所以跟你关系最近,有些事只能与你商议。”洛纤看了看外面,没有异常,才小声说道。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袁灵凤关好门窗问道。
“你还记得我和萧筱的关系吧,最近萧筱给我传了密信,让我这段时间小心一些,保护好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原本以为她是担心我在门派斗争中受伤,但是最后一句话被画上了重点。什么叫做‘多余的事情’?我不禁有些好奇。”洛纤疑惑道。
“我想,你本来的事情就只是蜀锦的业务,多余的事恐怕是指插手门派斗争吧。”袁灵凤猜想到,她不知道洛纤夜晚到来究竟有什么用意,只能时刻注意说话的分寸。
“但我隐约觉得她是在说联盟唐门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密信会在你们到来前一天送到,之前从来没有写过信件。”洛纤疑惑道。
“武治院虽然神通广大,但也不能预知这么多事情吧。你对如今门派斗争的局势怎么看?”袁灵凤反问道。
“老实说,我不认为红迷派会赢,虽然我们有钱有势,但是没有大将,光是李芸潇和孙甜甜二人就无法解决,更何况还有酉懿慧的碧水剑,到头来还是武力的较量啊。”洛纤感慨道。
“那如果是这样,联盟唐门确实是件‘多余的事情’了,就算能请来唐门,也无力回天。我们能请来唐门,难道红袖派就不能去请武当和峨眉吗?”袁灵凤分析道。
“那你为何还要向掌门提议这件事呢?”洛纤有些不解。
“病急乱投医嘛,如果不提出一些办法,恐怕高掌门的火气会更大。”袁灵凤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知道高步语和唐门一直有联系,如果掌门出手必定会联盟成功,但若是自己提出此事,很大概率这件事会交给自己去做,便可以从中作梗破坏这次联盟。但她不知道洛纤何意,虽然和自己想法一样,但是出发点可能不同,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那我在想,要不我们破坏掉这次联盟?反正都是无用功,为何不干脆直接放弃呢?省得惹怒了唐门,到时候对我们不利。”洛纤提议道。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说唐门发现咱们的许诺是个陷阱,保不齐会对我们采取何种手段,唐门的毒药我可不想尝试。”袁灵凤苦笑道。既然洛纤提出的建议和自己不谋而合,袁灵凤决定利用洛纤,共同破坏这次联盟。虽说唐门的加入,很有可能不会影响战局,但至少可以为红袖派减少一些风险以及人员的损失。
“那就说定了,此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洛纤伸出手说道。
袁灵凤握住洛纤的小手说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