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符箓碎片，洋洋洒洒地飘落到地上。
整个大殿，静得能听见心脏狂跳的声音。
顾云风一剑破符，挡在赵寒身前。
这个动作，比之前赵寒和夜玄的表态，还要有冲击力。
那可是顾云风！
正道魁首，云霄剑宗未来的希望，修无情剑道的存在！
他，竟然也为了保护苏锦，主动击碎了自家道门的至宝！
“你……顾云风，你！”
叶辰伸出的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想骂，却发现自己连骂人的词汇都想不出来了。
大脑一片空白，世界观在崩塌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可以接受赵寒的冲动，可以理解夜玄的搅局，但他无法理解顾顾云风的背叛！
这已经不是中毒了，这是连魂都被勾走了！
“你也被她控制了！你也被她下了蛊！”
叶辰的声音凄厉，带着绝望的嘶吼，“你们都疯了！全都疯了！”
他身后的正道弟子们，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剑都快握不住了。
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哪里是来降妖除魔的？
这分明是大型邪教传销现场！
那个妖女，就是最顶级的PUA大师！
【叮！检测到目标‘叶辰’精神防线即将崩溃，触发终极补刀任务！】
系统的声音，在苏锦听来，如同最美妙的交响乐。
【任务内容：请宿主走到叶辰面前，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用安慰的口吻，对他说：“道长，想开点，时代变了，不是你的错。为了表达敬意，你的棺材，我给你打八折。”】
【任务奖励：30000下品灵石，称号“修罗场端水艺术家”。】
苏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三万！整整三万灵石！
这KPI简直送到嘴边，不吃都对不起自己，还有那辆还在苦苦等待的宝马！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
狗系统，干得漂亮！
苏锦再次深吸一口气，脸上那股子妖媚和散漫褪去，换上了一副悲悯的慈祥表情。
她迈着步子，缓缓走向已经濒临崩溃的叶辰。
“妖女！你别过来！”
一个年轻弟子鼓起勇气，持剑挡在叶辰身前。
苏锦没理他，只是继续往前走。
夜玄饶有兴致地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那弟子推到一边，不让他碍眼！
赵寒更是直接呵斥：“滚开！没看到苏锦大人要处理公务吗？！”
公务……
这两个字，让在场除了苏锦之外，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苏锦已经走到了叶辰面前。
叶辰老眼圆睁，死死地瞪着她，愤怒和屈辱让身体剧烈颤抖。
苏锦轻轻叹了口气。
她抬起手，没有用法术，也没有用任何武器，只是轻轻地还带有一丝抚意味，拍了拍叶辰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
“道长，”苏锦的声音充满了沧桑，“想开点，时代变了。”
叶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苏锦的语气愈发沉重，带着一股子“我很懂你”的通透。
“不是你的错。”
这五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辰最后的防线上。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又要喷血。
苏锦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虽说这个攻略对象是老了点，但也还算看得过去。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说出了那句不吉利的话。
“为了表示敬意，你的棺材……”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折扣力度。
“我给你打八折。”
话音落下。
所有人在这一刻，被怔住。
“呃……”
叶辰喉咙含泪发出声响，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他，被活活气晕过去了？！
【叮！任务完成！奖励30000灵石已到账！】
【叮！称号“修罗场端水艺术家”已解锁！】
【称号效果：您在面对多位攻略目标时，言行举止的合理性将被自动脑补，OOC风险降低50%！】
苏锦看着系统账户里那一大串零，幸福感爆棚。
回家的路，又近了一大步！
“师父！”
“叶辰长老！”
此刻，正道联盟的弟子彻底乱了套，哭喊着冲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输送灵力，场面一片混乱！
苏锦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清了清嗓子。
“好了。”
她淡淡的两个字，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她。
苏锦扫视了一圈这群六神无主的年轻弟子，脸上露出和善又冷酷的微笑。
“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懵了。
会？这叫开会？
“你们也别空手回去。”
苏锦指了指已经不省人事的叶辰，“把你们长老带上。”
“然后，回去告诉你们正道联盟能做主的人。”
苏锦顿了顿，用一种谈论商务合作的口吻，慢条斯理地说道：
“想让我放了这几位，可以。让他们拟一份正式的合作提案，写清楚他们能拿出什么筹码交换。记住，要有明确交付时间，还有KPI考核标准。”
“我这里，不接受没有议程的临时拜访，也不跟没有决策权的人浪费时间。”
“明白了吗？”
“……”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正道联盟的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她到底在说什么”的茫然。
合作提案？
筹码？
KPI考核？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这是魔道妖女该说的话吗？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格式化了。
而另一边，顾云风、赵寒、夜玄，这三个男人，看着苏锦的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
还有一个顾霄，刚晕过去了！
他们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的恐怖，根本不在于她的修为和手段。
而在于，她总能用一种你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整个局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种感觉，比被她用武力镇压，还要让人难受。
“还愣着干什么？”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吗？把人抬走，下一个！”
那群正道弟子如蒙大赦！
七手八脚地抬起昏迷的叶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魔殿。
大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苏锦，和她身后的四个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又微妙的气氛。
就在这时，夜玄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走到苏锦身边，狭长的凤眼带着一丝探究，一丝惊叹。
“合作提案？KPI考核？”
夜玄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充满了蛊惑的磁性。
“小锦儿，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