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辞因没睡好,精气不足:“你再乱想,就别怪我不留情。”
萧意棠瘪瘪嘴,用阴阳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的威胁,但对上表哥眼睛,立马怂了,缩着脖子连连求饶:“错了错了。”
她出去时,周恪辞已经在吃早餐,没见到沈芮潼,便问:“潼潼还没醒?”
“嗯。”
“我去叫她。”
“你叫她做什么?让她多睡会。”
萧意棠狐疑瞅他,想想作罢,在他对面坐下时随口一说:“我总觉得你俩昨晚指定是发生了啥。”
周恪辞回想起那个轻吻,脸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又恢复:“你要是不吃就回去,昨晚你喝醉的事我已经同舅父说了。”
萧意棠倒吸一口凉气:“表哥,你干嘛跟我爸讲!”
周恪辞淡淡睐她:“这是一种对你家人负责的行为。”
萧意棠:“……”
太负责了。
她感动得想哭。
一想到回去后还要面对老头的说教,她就没了吃早餐的心情。
她暗暗瞪向周恪辞,硬气放话:“亏我之前那么努力的配合你演戏,装不认识你,我以后都不会再帮你出谋划策!”
周恪辞不甚在意,像是没听见。
萧意棠不死心:“你听到没?我说我不会再帮你追潼潼。”
“听到了,所以?”
“你不着急吗?”
“该了解的我都了解过了,要真需要你帮忙,我恐怕下辈子都追不上。”
受到“羞辱”的萧意棠:“……”
“而且说到你的帮助,大概也只有告诉我她喜欢郁金香这一项帮助,你其他建议根本不能采纳。”
萧意棠不服:“怎么不能了?”
“你觉得我如果真的听你的建议,在她工作的地方匿名拉个横幅写上‘潼潼,我宣你’几个字暗表心意,又或者是半夜跟踪式护送她回家,等等!她真的不会拿我当变态报警抓起来吗?”
萧意棠挠挠脑袋:“怎么会,这多浪漫啊,偶像剧里很多都是这样的。”
“……”周恪辞,“你压根见不得我成功追到她吧?”
“表哥,你思想有问题,我要是真不想你们在一起,当初怎么可能会帮……”
主卧门“咔哒”一声,两人心照不宣,纷纷中断话题低头吃早餐。
瞒着沈芮潼,是他们两人的共同秘密。
沈芮潼人没出来,先是探出个脑袋四处打量,对新环境保留警惕,转眼见到餐桌的两人,慢半拍:“周先生,棠棠?”
萧意棠回头笑:“你醒啦,快来吃早餐。”
沈芮潼有些迟钝:“这里是?”
“我家。”周恪辞温温笑着,语气也温温,掺杂一丝粘腻,“之前你不是来过这找我?”
沈芮潼没勇气去回想那日,同手同脚的走了几步:“我昨晚……好像是……喝酒了……”
“嗯。”周恪辞点头。
“你带我和棠棠回来的?”
“嗯。”
“不好意思,我喝醉了……”说这话时,她不敢去看周恪辞的眼睛,莫名有点心虚。
一旁包子塞满嘴的萧意棠“嗯?”了声,感到很困惑。
她记得潼潼也就喝了三杯,且每杯倒的酒都只占杯子的四分之一,那半瓶酒几乎全是她自己喝的,因为知道潼潼喝不了太多,所以不勉强。
整个过程,潼潼都在吃菜,只不过偶尔陪她抿那么一丢丢。
她喝那么点哪能喝醉?
而且之前也没见她这么不能喝呀。
真是奇怪,难不成那酒的度数是潼潼承受不住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但看潼潼表情无异常,也就不再多思,默默隐身看戏。
听到沈芮潼的话,周恪辞表面淡定,实则内心乱成一片,脑子里想的全是昨晚她主动献出的吻。
她……还记得吗?
该不会占完便宜扭头就没印象吧?
他想问,但碍于中间有个多余人物,不好开口,遂向萧意棠使眼色让她滚。
萧意棠无语的翻白眼。
最后还是为了闺蜜的幸福选择让空间。
“我吃饱了,表……周先生、潼潼你们慢慢吃。”她起身拍拍手,拿起手机就走。
俗话说做戏做全套,她又回头补充:“多谢周先生昨晚的照顾以及提供的住处,多有打扰,回去我定让我爸爸登门道谢。”
周恪辞:“……”
要不说她能和小戏精玩到一块,两人都是戏精。
沈芮潼见她要走,也欲跟出去,被周恪辞拦下。
已经开门走出的萧意棠也朝她挥挥手:“潼潼,我先走了,到时见。”
说完,毫不留情的撞上门。
力度之大,像是通过摔门对周恪辞表达不满。
但是,不满什么?
立在原地的沈芮潼很想对棠棠说“我们不是说好近段时间一块住一块玩吗?不应该一道走吗?怎么就撇下我一个人了”,可惜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周恪辞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坐。”
她坐下,微微一笑,略显无措:“周先生,那个……我昨晚醉得厉害,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周恪辞幽幽看过来,心情算不得很好:“你不记得了?”
她心虚的摇摇头。
记得是记得,只不过是在试探他介不介意。
昨晚那点酒还不至于醉,一切都是她装的罢了。
即使周恪辞不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也会借醉酒的名头主动打电话给他,为的是找机会与他见一面,稍微增温一下感情,顺带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
那个轻而短暂的吻也在计划之内,但她也必须承认,当时的确是借着一丝丝酒精的作用才敢大着胆子揉他的脸,夸他唇好看,并……主动贴上他唇瓣。
原先计划里,她本无需和周恪辞发展这么快,可和沈宗寻这么一闹,不得不加快速度。
裴家已经没有什么是她留恋的了。
留在裴家越久,越难脱离。
这才心一横,直接跳一大步,与周恪辞有更亲密的接触。
想来,周恪辞应该很难忘吧。
这么想着,她脸微微发烫,耳根也发热,到底还是太冒进了。
别说周恪辞,她自己想起来都懊悔。
于是,她将头压得低低的,通过吃早餐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周恪辞没听到她的回答,暗含期待的重复问:“什么印象都没有?”
沈芮潼故作镇定:“没有,周先生,是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