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1 / 1)

我已然不记得入学初天的情形,同大多数女孩一样,我对高中生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或许是青春校园剧看多了的缘故。总以为像小说女主一样,邂逅我自己的命定男主。

铺好自己的东西,妈妈驱车离开了校园。

我有点无措。

看见同寝室的两名同学聊的热火朝天,应该是初中便相识的旧友了。我默默的整理自己的物品,后来要回教室。

我在那条如今我再熟悉不过的柏油路上走着,穿着众禾中学的校服,那酒红色的校服穿在大家身上,不觉中凸显了一股廉价感。

不如黑白校服好看

我心里默默的控诉。

到了教室,已经有零星几个人到了,我们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一声轻唤,拽回云游的魂:“你是沈萳?!”

我定睛打量了她一番,记忆的迷雾里,陡然浮出一张脸:“你是周鳕!好久不见啊...“

我与她是小学同学,不过交情不深,没玩到一块,她顶着一张娃娃脸,很招班上女孩子喜欢。我的长相很具攻击性,再加上性格比较慢热,给人误以为很高冷,不好讲话的模样。所以军训结束后她已经与班上的女生打成一片,而我在当时的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小跟班。

我喜欢看小说,她是个玩二次元的萌妹,我不喜欢听她给我讲那些,我不了解,不喜欢的东西,下意识便也以为她也不会听我讲小说。慢慢的我们走远了。

分班后,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她叫姜悠,跟我一样喜欢看小说的不得了。我以为我们或许会一直下去。

但一次玩笑却让我们决裂,我是个边界感很重的人,我不喜欢别人随意的碰我的东西,再特别粗鲁的还回来,会让我感到特别不舒服。

“借我下卷子”说罢,姜悠将我面前的卷子抽去,我因没有卷子看,内心有点焦急,老师要下来了。

我的声音急促,余光扫到老师即将走下,“你好了没,老师下来了,快点还我啦。”

她非常不耐地将卷子甩到我面前。

我未吱声,但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

我的前桌是一个男生,叫刘迋和姜悠的关系很好,经常转身来和她聊天,避免不了会碰到我的桌子。

有一次我将一个袋装牛奶放到桌上。他转身幅度过大,将我的牛奶碰倒了。一次两次我没有说,后来实在是忍耐不了,问他能不能转身幅度小点。

他却说,:“你难道就不能换个位置放牛奶吗?”

我不服气。

我难以理解说道,“这难道不是我的桌子吗?我放在哪里?不是看我的心情吗?你碰到我的牛奶没有说抱歉。就算了,还那么咄咄逼人”

姜悠站了出来,“你把你牛奶换个位置不就行了”

我不能够理解,此时我在意的已经不是一个牛奶的问题了。我认为他们是对自己行为的推卸。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是不负责任的。

而我朋友的行为,是令我伤心的,是令我费解的。

我内心翻涌,心里堵得慌,又气又委屈。

他明明撞翻了我的牛奶,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地怪我放错了地方?凭什么?

更难受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在旁边看着,非但没帮我说句话,竟然也冷冰冰地反问我“为什么不换个位置”。

那一刻,不被理解的委屈和被亲近人忽视的失望,比洒掉的牛奶更让人难受。怒火在烧,心却像被浇了盆冷水。

明明之前,他未经允许拿她试卷,她气得不行,是我站出来替她说话的!

可现在呢?轮到我被欺负,她却冷冰冰地反问我“为什么不换个位置”?

这份沉默和指责,比洒掉的牛奶更冷,更刺骨。原来,我的维护,换不来她片刻的仗义执言。真难过。

曾经以为,少女时代的友情就该是亮出鞘的剑,是毫不犹豫的盾。

你被抢夺时,我为你拔剑的瞬间,从未想过要回报。

可当利刃转向我,风暴卷席我的角落,

我回头望向你——

那个我曾挡在身前的人,

却成了沉默的旁观者,甚至成了那阵推波助澜的风。

原来童话里的仗义是双行道,

而现实,有时只是我一个人的单行道。

这份清醒的痛,是成长撕下的第一张、带着血丝的纯真书页。

自从那日的风波,我们两个就开始了冷战。看见对方就出言讽刺。

后来,我们双方都像带了刺一样,谁也不肯低头。在我的观念里,是谁错谁低头。

我自认为没错,心中亦有傲气。

更不可能低头。

刘迋一个人坐,在一次课间,姜悠发疯般将桌子搬到了刘迋旁边。

我略显无语,心中默念

有病吧

自次我便一个人坐了。

有一次体育课,我偷懒,坐在寝室门口乘凉。碰巧遇见周纪然,她是我初中同学,分班在了同一个班。

我们关系不是那么熟念。

今天的太阳格外毒辣,操场上蒸腾起一片白茫茫的光雾,灼热得让人睁不开眼。

我远远望着操场上被老师驱赶着奔跑的同学,心底却是一阵难以名状的轻松——我正蜷缩在操场边那棵老槐树投下的浓荫里,难得的清凉如同一种赦免。

目光不经意游移时,却与另一处树荫下的她撞个正着。

她也是我们班的,此刻,她同样躲开了那些跳跃的身影,默默坐在那里,手里拈着一片槐树叶子,正心不在焉地揉捻着。

我垂下眼帘,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起脚下几粒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小石子,仿佛它们藏着什么深奥的宇宙秘密。

而那边,她似乎也突然对蚂蚁搬家产生了莫大兴趣,头低垂着,目光长久地钉在地面某一处。

空气里浮动着槐花若有似无的淡香,以及一种奇异的寂静——操场上喧哗的奔跑声、老师的哨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了。

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一小块树荫之下,时间像是被遗忘的尘埃,缓慢地沉降下来。

可这份寂静并不安稳,反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像是绷紧的弦。

那点微乎其微的笑意终究消散了,我们再次默契地各自转向不同的方向。

我抬头望着头顶浓密的槐叶,光斑在叶隙间跳跃。

可就在这沉默里,一种奇异的感觉悄悄滋生——无需言语的确认,我们已然是这方寸树荫下共享秘密的短暂盟友。

共同逃避着烈日与奔跑,共同领受着这份略带负罪感的闲适。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一个人”

周纪然也想突然被激活了般,滔滔不竭的讲述了她和她其他班朋友的矛盾。

见此,我也有感而发,向她说起了和姜悠及刘迋的事情。

此刻,不远处传来同学们的笑声与球碰撞的声音。我倒苦水般和她说着。

这几天由姜悠带来的阴霾也渐渐在我的话语中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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