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醒了吗？”
黄子明坐在床上，内心忐忑的在群里发了句消息。
霎时，消息如潮水般涌来。
“醒了。”
“我也醒了。”
“+1。”
“......”
手机弹窗响个不停，他这才松一口气，开始在群里发言。
“我听别的班说，昨天上午传说中的画皮鬼出现在我们教室，除了沈琦其他人都昏迷了，就连陈芳都遭到反噬差点被她的契约鬼打死了。”
“我去，陈芳被打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我居然没有看到！”
“？”
“苏琴，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发这话的自然是陈芳的狗腿子李媛，自从醒了后她便一直给陈芳打电话发消息。
可电话始终打不通，发消息也没有人回。只好打给薛启峰后，她才知道陈芳受伤了还在医院躺着呢。
屏幕另一端的苏琴丝毫不惧，甚至发了条语音。
“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着？班上除了你还有谁喜欢陈芳？再说，连她的契约鬼宁愿反噬都不愿意跟着她，也就只有你会帮她说话了。”
其他同学也纷纷开始嘲讽，在班上但凡是个人都被陈芳李媛两人编排过，几乎没人看他两顺眼。
“呵呵，有些人就是喜欢舔呗。”
“群里又没陈芳，你装啥装。”
一条条类似的话从对话框里弹出，直到苏琴发了条视频，并配文。
“我爹在医院上班，他说陈芳现在都精神失常了，整天在医院大喊大叫。又没了契约鬼，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学校不可能让她回来教书的。”
视频里，陈芳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格外邋遢。
脸上的纱布有一搭没一搭的粘在脸上，露出涂满药水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
接下来，无论其他人在群里如何辱骂陈芳，顺带阴阳自己几句，李媛都没再吭声。
她咬着唇，攥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眼睛死死的盯住视频里抱头哭喊的陈芳。
原本，她还想着明早去医院看望陈芳，没曾想陈芳现在就是个疯子！苏琴说的没错，学校顶多给她一笔赔偿金，不可能会让陈芳回来的。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不甘，最后通通化为厌恶。
“废物。”
自她清醒后，记忆便一直停留在戒尺抽打在沈琦背上那一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怎么也不想起来。
她总觉得当时看见了什么，可每次回想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对了！沈琦！
黄子明不是在群里说全班只有沈琦没有陷入昏迷吗？
她一定看到了什么！
在好友里查找出沈琦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发了“在吗？”。
可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般变得难看无比。
空白的聊天界面上有个格外明显的红色感叹号，下面有一行小字。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
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李媛愤怒地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发出“砰”地闷响，手机壳崩裂，屏幕飞溅出细碎裂痕。
“沈琦！你个贱人，居然敢删我！”她猛地垂向桌子，嘴里骂道。
桌上零散的书本被带的乱晃，破裂的细微玻璃在桌上跳动着。
拉不下脸来去加沈琦好友，突然想起可以在群里@她，连忙去拿手机。
屏幕碎的惨不忍睹，李媛全然不顾，不停地按着开机键。
“砰——。”
下一秒，手机又飞了出去。
“就连你也看不起我？！“
————
“震惊！九江八里湖惊显妖风，无数条死鱼被拍在沙滩上！”
躺在家里刷着抖音的沈琦偶然间刷到了一名同城的网友发布的视频。
视频中大量的死鱼被拍在湖岸上，隔了个屏幕仿佛都能闻到那股鱼腥味混杂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味。
“嗯？”
沈飘飘趴在画皮鬼的头上，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不好！
沈琦从床上弹起，大声喊道：“不！！！”
可为时已晚。
【叮咚——，恭喜宿主解锁任务点。】
【任务：请宿主在24小时内探索九江八里湖。】
【任务奖励：疟鬼的口水一口~、高品幽魂珠三枚~。】
【任务惩罚：随机传送到九江八里湖某处。】
沈琦：......
好好好，这八里湖是非去不可了。
还有这奖励，我都不想说。
她现在可是有十颗幽魂珠、一颗恶煞珠的人！区区三枚，她可看不上！
疟疾的口水？？？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到，口水还能用来当道具！比上次开出的破了洞的黑丝还离谱。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这点某系统深有体会。
由系统奖励的上吊鬼的爱绳，此刻正被套在系统那看不出脖子的脖子上。
它脸颊两坨红晕都要变得惨白，声音颤抖地问道。
“咪！宿主~，你尊嘟忍心这么对我嘛？”
回答它的，是沈琦僵硬无比的微笑。
“不！！！”
与此同时。
镇鬼司也接到了群众的报案，有御鬼师反应，那些死鱼体内残存着一丝鬼气。
但鬼气太过稀薄，分辨不出是何鬼物在八里湖作孽。
现场照片一张张的摊开，整齐地摆在白色的桌子上。
白炽灯下，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椅上，手指夹着烟，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
翌日。
一大早沈琦就被电话吵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电话接通后眼睛就像被胶水黏住一样。
声音朦胧：“喂？”
“沈琦！学校发通知了，让我们明天去上课。”姜晓晓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笑死我了陈芳，苏琴说陈芳现在疯了，每天嘴里都在说‘别杀我’‘放过我’这种话，她干啥了被自己契约鬼恨成这样。”
“你不是没昏迷嘛，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比如画皮鬼。”
“学校好多老师都感受到画皮鬼的气息了，我们这栋楼都被镇鬼司用拘灵警戒线封锁了，她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或者说根本不存在？”
“......”
屏幕这头的沈琦安然入睡，手中还拿着手机。
姜晓晓自顾自的讲着，也不需要回应，一讲就是一个小时。
当困兽退去，沈琦揉着右眼，发现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的字样。
沈琦：......6。
又聊了一会，姜·健谈·晓晓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起床开始收拾，她可没忘该死的沈飘飘发布的任务！
“嗡————”
天上传来直升机螺旋翼的声响，沈琦抬起头，嘴边还有些许白色的泡沫。
嚯！私人直升机！
哪个大佬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