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宁已经准备好一个月之后,再回她便宜老爹那里的路上假死脱身,带着这三百两银子跑路,从此天上人间,她独自逍遥。
这次是莫名其妙的穿回来的,没有任何指示,也没有任何系统喊着如果不完成任务就要把她抹杀,桑宁宁都没抱着还能够莫名其妙的回到现代,只不过这次幸运些。
之前穿到这里时,系统啥都不问,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宫女身份,然后让她去用爱感化一个没有心的大混蛋。
这和那无良老板把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放在一个牛马的身上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次穿越过来好歹还有个地方官的千金的身份,这张脸也和自己现代的脸一模一样。
然后家里还有点小钱,倒也沦落不到像之前当宫女一样苦哈哈的。
只是爹不疼娘早逝,从小被视作不祥的象征,养在尼姑庙里不闻不问,就算家财万贯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桑宁宁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资本做局了,和着就耍她呢!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活过了这一个月。
自己就能够带着三百两银子逍遥自在了!
可这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桑宁宁吃饱了出来散散步,就遇到了好几个跟她同样来这里当侍妾的女子,她们在萧玉衡有可能出现的路上蹲点,假装和萧玉衡偶遇。
除了桑宁宁,其他的女子早已经为了自保拉帮结派了,反倒是总只身一人,而且第一次还敢直视萧玉衡的桑宁宁显得像个异类。
为首的那个女子叫做柳轻,特别积极,每天想尽办法的偶遇萧玉衡,还非常恰到好处的让萧玉衡记住她,但是又不至于无聊的杀掉她,这姑娘有点本事的。
柳轻身边的那个女子阴阳怪气道,“桑姑娘不是孤傲吗?说什么都不愿意加入我们,怎么?现在也学着我们来偶遇九殿下了?”
“没学,我就真的路过。”
“想必桑姑娘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在这里,那就没必要装了吧。”
桑宁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套上了孤傲两个字的帽子。
“……”
这熟悉的压迫感,怪不得柳轻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桑宁宁下意识的就觉得他们跪在那里,躲在角落头那。
好在今天化了妆!
她只是想散个步而已,真的没有想过能够遇到萧玉衡!
柳轻已经带着好几个女子在这里蹲点了好几天了,终于在这里偶遇了萧玉衡,柳轻耐得住,可是其他的那两个女子耐不住,一见到萧玉衡,就好像老鼠见了腥。
“又是你。”
桑宁宁赔着笑,“九殿下,可不说这是缘分呢。”
希望他伸手不打笑脸人。
“起来,谁允许你跪着?”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桑宁宁缩了缩脖子,跪也不行,站也不行,难不成我蹲着?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念叨两句了。
还不敢不起来。
这残暴的家伙说出来的命令,要是敢不听,估计脑袋很快就搬家了。
桑宁宁犹犹豫豫地才刚起了半个身子。
柳轻身边那两个耐不住的女子已经忍不住的投怀送抱,“九殿下,妾身腿软……”
桑宁宁深呼了一口气,眼盯着就要要出现一副英雄救美的情节。
这俩估计是觉得萧玉衡让她们起来了,很特殊,觉得自己跪了那几天的诚意打动了杀人如麻的疯子。
只是结果毫不出意外的。
“刷——”
那血像不要钱一样的从这两人的脖子处喷出来。
桑宁宁看到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那两张脸死不瞑目的样子,她竟然还有些后怕。
万一自己哪天也这么嘎了,这三百两就亏了!
可没想到柳轻也毫无反应的,哪怕是看着自己两个好姐妹被杀。
不愧是职业的卧底。
桑宁宁默默的在背后给她竖个大拇指。
“把你脸这些脏东西洗了。”
桑宁宁愣了愣,才发现萧玉衡是在对自己说,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脸上被溅到的血,还是那浓妆艳抹。
但不管是哪个,桑宁宁都不敢把自己的妆卸了,装傻,“这血没关系的。”
“本皇子最讨厌蠢人。”
桑宁宁想抱紧自己的小命。
“臣女从小貌丑!倘若不上妆,臣女会丑死自己的,九殿下莫要责怪!”
“你敢不从?”
“不敢!只是……只是……怕污了殿下的眼!”
桑宁宁脑子里面已经想了无数个应对方法,却没想到萧玉衡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便大步离开。
本以为逃开一劫,天还没黑,那教习嬷嬷就不知道有多兴奋的来到自己的房中,“桑姑娘,老奴就说你是个好命的主儿,现在九殿下指名要你过去侍寝……”
“我?!侍寝?!”
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侍寝吗?
桑宁宁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只想躺在床上装死算了,“如果我说我现在死了,九殿下能不能就当我这个人死了。”
“啊呸呸呸,桑姑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家九殿下,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待人还是友善的。”
好一个友善,一天砍几个脑袋的友善?
“还有陛下说,姑娘脸上的东西,可不能再留了,我瞧着也是,这好端端的姑娘怎么竟把这些难看的颜色往脸上涂,”教习嬷嬷笑道,“姑娘放心,老奴定把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九殿下一眼倾心!”
桑宁宁只觉得天塌了。
满脑子都是想跑。
结果被两个嬷嬷压着把这脸给洗了。
水中倒映出的那张因为长期浓妆艳抹的,就连桑宁宁自己都很久没见过的脸。
教习嬷嬷有些错愣。
“老奴可算知道九殿下为什么指名要姑娘你了,像啊,姑娘你适合画像中的女人最像的。”
“画像中的女人?”桑宁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未来与她毫无关系的问题。
教习嬷嬷不语,她能够在喜怒无常的萧玉衡身边做了那么久的嬷嬷,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这老人眼里都明得像块镜似的。
画像中的女人早已经死了。
这些被送过来的女人只不过是替身罢了。
包括眼前的桑宁宁也是。
最像的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