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哼,在少林里还有人脉。”
看到穆亦漾一副“你就吹吧”的表情,旦旦振振有词地说:“宽叔,宽叔就是我的人脉。”
拉倒呢你,还宽叔。穆亦漾觉得旦旦说的有点牵强:“宽叔那六亲不认的性子,你觉得他在少林里会给你开后门?”
话说回来,硬要攀关系的话,自己和宽叔的关系肯定比旦旦和宽叔的关系强。毕竟舅姥爷和宽叔两人都是从少林里出来的人,看在佛面份上,宽叔至少不会把我当路人甲。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肤色各异的游人,穆亦漾突然有感而发:“旦旦,你去过的地方多吗?”
“还可以,你呢?”
“小时候经常往外跑,长大之后反而窝家里。”
姥爷他们深信,读书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因而,穆亦漾小时候跟着仨老人到处跑,辽阔草原、险竣崇山、深蓝大海、宽广平原。在穆亦漾的记忆里,祖国的大江南北,她基本跑个遍。一直到姥爷姥姥和舅姥爷生病之后,她的旅行之路才停止。
旦旦也是听穆亦漾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看着穆亦漾那双灵动的眼睛透露出三分的失落,猜测她或许是想起往生的长辈,赶紧安慰着她:“旅行嘛,对如今的你而言,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去的事。看你现在,要钱有钱,要时间有时间,你自个说说,你缺个啥?”
唉,如果自己也像囡囡那样,啥都不缺,该多好。
听出他声音的羡慕,穆亦漾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你羡慕我什么,我有的,你没有?”
“我哪能和你比。最起码,你有人身自由,我呢?”
是了,身为大人物的独子,旦旦从生下来,身边一直有人保护和跟随。哪怕他上厕所,厕所门口都站着俩保镖。
想到这里,穆亦漾也有点同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意敷衍:“知足吧你,在外人眼里,你是投对了胎,赢在走路线上。”
许是觉得有点无聊,穆亦漾拖着旦旦往前走:“走吧,愿也许了,换个地方。”
旦旦任由穆亦漾拉着,他一步三回头:“囡囡,你觉不觉得,其实,这许愿池,也不咋地,不怎么好玩。”
好玩什么呢,不过是一大堆人来这里,许下一些期望能美梦成真的愿望。穆亦漾心头一乐:“都是求愿的,我觉得它还不如咱们国内的寺庙。”
到寺庙里许愿,奉上一柱香,虔诚地嗑个头,嘴里喃喃有词:菩萨保佑。看看,心够诚吧。
这里呢,许愿的仪式感,对于传统的中国人来说,抛着硬币到水里完事,听着不够清脆的钱落水里的咚一声响。唉,怪没意思的。
两人漫步在街头,像无头苍蝇那样东荡西逛,旦旦觉得,这种纯粹迈脚的方式,真不好玩:“囡囡,你好歹带我去些好玩的地方。”
作为世界闻名的景点,许愿池就这么华丽丽地被两个年轻人嫌弃。穆亦漾真心觉得身边的景物也就那么一回事:“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国家好。名胜景点从不让你觉得无趣。”
“那是,世界只有一座鸿苑,夏宫更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国外的这些景点,哪个比得上。”
跟着后面的大炮心里不禁想,非要跟过来玩的是你俩,觉得不好看的也是你俩,好话歹话都是你俩说的,你俩想干啥呢。
铁柱和大炮紧跟在两人的身后,虽然周围的游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更不用说两个养眼的俊男美女总能聚集很多的关注,甚至,一些游人甚至还拿起相片,把两人当成风景线来拍摄。
迎面走来两个典型的意大利帅哥,长相是穆亦漾喜欢的类型,嘿,不偏不倚,正在来到穆亦漾的面前。
大炮立即从穆亦漾身后窜出来,挡在老帅哥和穆亦漾的中间,完美在隔绝穆亦漾想看清楚来者何人的视线。
老年帅哥知道面前保镖对自己的警惕,他微微向后退半步,礼貌地冲着从大炮身后露出的小脑袋瓜子扬起优雅的花白胡子:“亲爱的天使,我是杰森,我孙女海伦,你昨天早上见过她。嗯,当时她和布莱恩在一起。”
原来这尊英俊的老雕塑是海伦家的长辈,算了,不管是爷爷还是姥爷。想到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美女海伦,穆亦漾心里有点疑惑,自己与人家不相识,老人家何故与自己特意打招呼。
不过,她还是礼貌的笑着回应:“你好杰森,您长得真帅,难怪海伦长得那么漂亮。”
从外貌上看,海伦的长相随了杰森的八份模样,果然,基因是不会骗人。
对自己的长相有着充分认识的杰森有点意外,他与中国人接触得很少,在他有限的接触当中,他对中国人就是一个词:含蓄。他几乎从未听过他们到对自己的相貌的赞美之词。
穆亦漾从大炮身后挤出来,大大方方地站在杰森面前,她感觉,对方好像是特意在这里等她,至于何事,她不得而知。
果然,杰森很紳士地微微弯腰,没办法,他太高,一米九二,只有一米六七身高的穆亦漾站在他面前,脖子仰起来看他,有点酸。
“小天使,能否坐下喝杯咖啡?”
意大利人离不开咖啡店,满大街都是。穆亦漾没想到,素未谋面的老人家,有何事要和她聊。
看出她的迟疑,又想到自己手上关于她的资料,杰森开门见山的坦白:“实不相瞒,我找你有事。早上本来想到酒店找你,听说你出来玩,于是我就找过来。”
从酒店跟过来,还特意挑在室外,这两人是从一开始就盯上自己一行人。不过,穆亦漾没有感觉来者的恶意,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坐着三三两两的咖啡包,扭头对旦旦说:“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和他说两句话。”
此话一出,旦旦还来不及出声,马上招以大炮的反对:“不行,你不能离开我视线,有话当着我们面说。”
没错,即使我们听不懂意大利语,那也没不代表着你能和帅老外单独聊。
旦旦很是赞成大炮的意见:“没错,告诉他,要说话可以,只是别想甩开我俩。”
杰森手上的资料很齐全,知道面前的一行人,除了穆亦漾之外,其他人一句意大利语也听不懂。他听不懂中文,但是能猜得出眼前的两个中国男人在反对。只是,他也没说什么,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穆亦漾的答复。
伙伴们持不同意见,穆亦漾好声好气地和两人商量,大约一分钟,才敲定结果。
能容纳两人的石凳上,穆亦漾安静地坐在上面,好奇杰森究竟有何事要告诉她。
对上穆亦漾好奇的目光,杰森不再兜圈子,直奔主题:“天使,我听大卫说过,你有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玉。”
一模一样的玉?穆亦漾的眼眸一亮,紧盯着杰森从他衣领里掏出的一块玉,这玉,她再熟悉不过。
小心地将玉从脖子上取下,杰森轻轻地将它放在穆亦漾手上:“这是我家族的传家宝。”
舅姥爷留给自己的玉,与杰森嘴里的传家宝的玉,为何两者一模一样。难不成一块玉,当初被制成两块?
穆亦漾轻轻抚摸着这块玉佩,感受着手里的温润,耳畔传来杰森的声音:“我家族的传家宝,一共是两块玉佩,掌握在父亲和指定的儿子手里。这个传统传承了千年,一直到我爷爷那辈。”
“当年,我爷爷周游全球,某一天,他来到中国,在那里,他邂逅一个漂亮的女孩,两人情投意合。但是,两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在离开的时间,我爷爷将自己身上佩戴的传家宝,送给他的心爱的女孩。”
又是一出两个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的狗血剧情。
可想而知,杰森爷爷将传家宝赠送给外人,在家族里掀起好大一声风波。令家族气得吐血的是,杰森爷爷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传家宝究竟送的了哪个中国姑娘,他也一直不肯将玉佩要回来。
杰森爷爷缓缓述说往事:“不久,我爷爷成亲,生儿育女,家里仅剩的一块玉佩,直接由我爷爷手里,传给我爸爸。一直到我爷爷去世,他才将玉佩的下落告诉我。”
知道了玉佩的下落后,他马上派人查找。然而,半个世纪的间隔,想找到当时的人和物,谈何容易。
“我找了整整15年,直到最近,才传回零星的信息。我才知道,原来,当年我爷爷喜欢的女孩,她在我爷爷离开之后的生下一个男孩,男孩一出世,就被别人抱走抚养。由于时局不稳的原因,男孩跟着他的家人离开故土,四海为家。等我们找到男孩下落的时候,才发现,男孩在25岁时就已经过世,玉佩也不知下落。”
换了别的人,或许会忍不住好奇心,追问“玉佩哪去了”。然而穆亦漾一直保持沉默,秉承着只听不问的原则,一声不发。
“经过多方打听,我们才知道,男孩在迁移过程中,喜欢上一个女孩,两人还有一个儿子。男孩的家人猜测,玉佩或许就在儿子手里。”
八卦猛然终止,穆亦漾听得云里雾里,她迟钝的神经,无法完全消化和理解,杰森将这段故事告诉她的原因。
蓝瞳对黑眸,大小瞪小眼。最终,蓝瞳败下阵来,再度开口:“天使,那个儿子,我们猜测,他就是送给你玉佩的人。”
荒唐至极,穆亦漾矢口否认:“不可能。”
“可能。”
知道她会反驳,这在杰森的意料之中:“大卫和我说,你的玉佩,是你的一位长辈给你的。”
杰森和大卫是什么关系,竟然会对外人说起自己玉佩的事情。算了,这不是关键,穆亦漾觉得自己的必要打破杰森的幻想:“送给我玉佩的人,是我妈妈的爸爸的弟弟,他是纯正的中国人,不是混血儿。”
此时,穆亦漾心里像装了个小兔子似的,一跳一跳。此时的她的内心,不像她表面上的稳定。她想到了舅姥爷的爸爸,那个迷一样的令姥姥倾心的帅哥,他是谁,来自哪里,去了何方,没有人知道。甚至,他,是不是一个纯种的中国人,或者是混血儿,都没有人知道。
杰森再次否认她的话:“天使,我伯父长得比较东方化,据说,除了身高之外,他长得很像他母亲,在他身上,没有明显的西方基因。”
“那是你伯父,和我舅姥爷没关系。”
“他就是你舅姥爷的父亲。”
“证据?”
证据,他没有。杰森叹了一口气,他得知伯父的信息时,老人家早已去了天堂,好不容易打听到孩子的下落时,才发现,孩子已经和大人,在天堂相聚。
“我伯父的家人告诉我,那孩子生下来后,伯父带着他和家人继续搬迁,不久之后,伯父重了重病,无法医治。后来,有人说这孩子和父母相冲,为了伯父能好起来,他们将孩子送到少林寄送,随后一家人就带着生病的伯父离开。孩子与伯父分开不久,伯父的病稍有好转,但一直卧病在床,5年后,伯父最终因病离世。”
据那家人的后人的回忆,孩子是男人的心头宝,他一出世,男人便将自己从小不离身的玉佩,直接挂在儿子粉嫩的小脖子上。
于是,凭着那些老人的据说以及回忆,多方的打探,东拼西凑的,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少林。一开始,信息还真是断在少林,他们得到的,仅是那个可能携带他们家的传家宝的玉佩的男孩,除了知道他已不在人世的信息之外,其它信息一无所知。
本来以为信息已经中断,再也不会得到传家宝的任何信息。没想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打完高尔夫球后,在更衣室里,他刚褪去衣服,在他身边的大卫,无意中看到他光滑的胸膛前的玉佩,眼神瞬间变得深沉,甚至凑上前来,紧盯着他的玉佩:“你哪来的这块玉佩。”
两大家族不能算世交,也说得上来往密切。他不介意大卫有点粗鲁无视的行为,反问:“你见过?”
回答他的,是长时间的沉默。久到他以为大卫不会回复他时,听到大卫幽幽一句:“我妻子有这块玉佩。”
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正瞄准了才砸到他头上。五秒钟之后,杰森才反应过来,他脑海上反复循环一句话“这块玉佩”。
一杯桑娇维塞下肚,杰森才反应过来,大卫的妻子是谁。哦,不,正确的说法,那是大卫的前妻。
顺着这根主动送上门的线,杰森马上去查大卫前妻的信息。不久,一大堆厚厚的资料,堆满了杰森的办公桌。
最令他兴奋的是,经过大卫的认证,他知道玉佩的原主人是谁。
所有的信息,都已经一一验证。唯一缺乏致命的说服力就是,缺少一份DNA检测报告,来证明相关的亲属关系。
经过杰森的详细解说,穆亦漾终于理清头绪。然而,她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说服的人。当然,如果她看到DNA报告,也许她才会相信,自己的舅姥爷,身上还流倘着八分之一的西方血液。
如果杰森说的是真的,那真的是天方夜谭的故事。西方的爷爷东方的奶奶,无缘相守的父母,寄养少林独自成长的孩子。该叹声上帝还是念声佛祖?
另外一种可能,杰森的故事是假的。这么多年过去,谁也没办法保证,舅姥爷的父亲,就是杰森的伯父;谁也不以确定,玉佩一直由杰森的伯父持有,中途没有换人。
退一万步而言,即使杰森说的是事实,那又如何呢?
舅姥爷与杰森一家没有任何的牵扯和往来,一点也没有。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自己一家才是舅姥爷的亲人。西方的杰森一家,你们还是待在遥远的西方即可。
穆亦漾大约到猜到杰森为何会找上她:“为何要和我说这事?”
在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杰森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我确定,我们家族的另一块传家宝,就在你身上。家族的传承宝物,我们一直想找回来。你的玉佩,能不能卖给我,价格由你定。”
梦不要想得太美,更何况这是大白天。穆亦漾觉得某人的大美梦不实在:“你确定我的玉佩,是你家的传家宝?”
“正是。”
穆亦漾把手里的玉佩交回到杰森手里:“无意冒犯。我只是想说,我们中国产的中华玉,怎么变成你意大利人的传家宝?”
这块湖绿色透明绿玉,正是中华玉。它产自中国,是如何在千年以前横跨万里,成为老外的传家宝?
杰森知道,穆亦漾对古董相当在行,能够看出玉佩的来源。另外,她这句话,虽然听着很平常人,但是,隐约给人一种斥责感。
是的,斥责,为何这么说?因为这块玉,不但是来自国外,而且,最主要的是,据说,午年之前,的确是他的祖先,在攻打城池时,从他人手里抢来的。拿抢夺的战利品,作为自家的传家宝。听上去,的确有点不光彩。
杰森心里倒抽一口凉气,眼前漂亮的女孩不好打交道。他非但不能凭借先辈们的渊源,拉近两人的关系,反而点燃她的戒备之心,令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无意中抱有一丝丝的敌间和抗拒。
他试图缓和一下两人之前有点尴尬的气势:“在家族史里,一直是这么记录流传的,玉佩在我家已经传承千年。”
家族史,那是人为传写,真实性有待考察究。你家才传承千年,我们穆家至少传承两千年,起码比你家的记录多出不止一千年。
穆亦漾直来直往的性格,说话是不给人留下遐想的余地:“杰森,很抱歉你家有一块玉佩遗失在外。但是,我的玉佩,它是我的舅姥爷给我的宝贝。对我而言,它不仅是一块玉,而是我舅姥爷给我的念想,它保留着我与舅姥爷最宝贝最珍贵的回忆。”
“我不知道我舅姥爷与你们之前有什么关系,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玉,我是不会卖掉它,我会把它传线我的子孙后代。对于我而言,它也是我家的传家宝之一。”
舅姥爷是我的舅姥爷,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亲生父亲那边的家人都有谁,这些,对于穆亦漾来说,她不在乎。谁是谁的谁,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我的舅姥爷是谁,足够。
对于突然早出来的谁谁谁,上来就直说我是你的谁谁谁的谁谁谁,穆亦漾很无感。不过,人家也不是想攀关系,主要就是,想要自己的这块千年古玉。
注这,穆亦漾很是反感。
本来嘛,自己一直佩戴的所有物,忽然被人说是他的,而且想要回去,这和强抢有啥区别?试问,谁能从穆亦漾手上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其实,杰森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牵强,除了他们自己家人想找回玉佩,也得看玉佩的持有人,愿不愿意。
很不幸,目前,他碰到的玉佩持有人,不仅不同意,还把他当成贼一样看待。没瞅见她周围散发的冰冷的意念,令他这个老头子觉得有点冷瞍瞍的。
怎么办才好,他没办法证明人家的玉佩是他家的,也没办法证明人家的舅姥爷实际上也是他家的后人。
在搜集到穆亦漾的相关资料,以及打听到大卫和他前妻离婚事件的始末时,杰森心里明白,自己想高价从穆亦漾手里买回玉佩,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不切实际也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不管如何,自己在寻找玉佩的过程中,已是倾尽所有,并获得实际回报。至少,他已经找到另一块玉佩的所在,也找到爷爷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甚至还有他爷爷不知道其存在的一个孙子后代的下落。
他觉得穆亦漾的态度很明确,不死心地追问:“天使,你可以考虑之后现回复我。”
“不需要,杰森。”穆亦漾再次浇灭杰森的幻想,“这是我舅姥爷给我的,属于我的玉佩,我的。”
她再三强调“我的”,让杰森明白,他家的传家宝,自他爷爷送出去之后,就再也不会属于他家的,而是别人家的。
如果是其他人,如果在意大利,或许杰森可以通过其他各种的强硬手段抢回去。但是,他面对的来自遥控又神秘的东方古国的小女孩,而且这小女孩不是来自普通家庭。这样的人,他没有把握能将玉佩抢回来。
各自将彼此的想法表达清晰后,一老一小又再次陷入沉默。最终,先由穆亦漾打破僵局:“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和朋友玩去了。”
距离自己身后6米的旦旦和大炮,两人四双眼一直盯着自己,虽然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即使听到了也听不懂他们的说话,但是两人的视线未离开穆亦漾半刻。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拉起穆亦漾的右手放在她的掌心:“天使,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聊会。或者,当你来意大利,需要导游时,联系我。”
虽然他说的话令她不太高兴,但是,冲着大爷的长相,人又挺有风度的份上,穆亦漾收下他的名片,甩他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好说。”
看着那个帅大爷不仅拥抱了穆亦漾,还给穆亦漾行了脸颊吻,旦旦的眼睛都瞪直了:“不会吧,意大利男人怎么回事,见谁都又抱又吻。”
穆亦漾走过来之后,旦旦搭接着她的肩膀拥着她迅速离开:“囡囡,你们说啥呢?”
“他有眼光,想通过我买块玉,但我不卖。”
她没告诉旦旦详体信息,只说些沾边的话。很快,两人又游逛到他处。至于杰森,在穆亦漾离开之后,他也和儿子两人一起离开。
坐在车上,伊恩看着爷爷一脸的无奈,知道爷爷没能如愿以偿:“爷爷,我都说了,人家不会答应。”
臭孙子,专门来拆老爷子的台。杰森老脸一热,瞥了孙子一眼:“如你所言,怎么,你很高兴?”
“当年它被送出去,它就不再属于我们家,何必强求?”
而且,除了爷爷的爷爷一直希望能玉佩找回来之后,家里的其他人的想法,没那么坚定。
伊恩比较好奇的是穆亦漾的态度:“天使知道这段故事,她好像并不高兴听到这段故事。”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想抢她玉佩的强盗。你会喜欢一个要抢你宝贝的人?”
杰森对穆亦漾的感观挺好:“起码她没把我当敌人对待,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日后能和她保持联络。”
以前不认识则已,现在,两人已经有守初步交谈,日后慢慢的接触,一来一往,人际往来不就有了嘛。
杰森这么想着日后该如何与穆亦漾保持人际往来,穆亦漾这边,却与旦旦商量着,来一场环游地球的旅行。
这个想法,是被大炮引起的。因为她和旦旦两人讨论,哪些地方好玩,哪些景点值得一看。讨论了大半天,两人都觉得好多地方都没去过。穆亦漾还好,祖国大好河山,她起码逛了七七八八。旦旦就惨了,穆亦漾去过的景点,他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
听着两人你一句好可惜我一句太遗憾,大炮忍不住建议:“不用感慨别的,现在出发,想去哪去哪。”
年轻人,有钱有时间,只要有目标,还怕做不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尤其是穆亦漾,她不是打工族,又不是学生,经济上她完全自由,没有经费不足的缺陷,没有因上班没时间的限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完全适合她。
周游世界的念头在穆亦漾的脑子里兴趣,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回到酒店后,晚上和杨贞一起吃饭时,她告诉杨贞这个想法。听完之后,杨贞也觉得,外出走走,对穆亦漾业说,是件好事:“出去玩没问题。规划一下,将你想的地方列出来,我让你宗哥给你好好参考。”
自家儿子自初留学国外,一年至少有大半的时候待在国外,也是满世界跑。在旅游方面,确实给够给穆亦漾很好的建议。
在一旁只有羡慕的份的旦旦,酸溜溜地说:“你玩是玩,早点别来啊,我自己在家有点无聊。要不,你先来个国内游,咱俩一起。游完国内之后,你再环球游。好不?”
身为大人物的独子,旦旦缺的,就是人身自由。国外旅游对于旦旦来说,那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跟随父母外出访问。
穆亦漾认真考虑了一会,拒绝旦旦的要求:“我先来环球游,到时,如果你有空,咱俩再一起国内游。这样,国内游时,坐我的船带你出海,我们沿着大海游一圈。”
一直念叨出要出海的旦旦,听到之后把不开心的情绪也踢走,心情兴奋:“好啊,除了你的游轮,我要坐你家的鱼船去打渔。”
“行,到时让你吃最鲜美的鱼生和海鲜。”
两个年轻人开始认真地规范路线,用手机查、在笔记本上划笔,瞧那架势,好像真有可能做出一分好功略。
自从两个孩子跟着他出来,耳边一相叽叽喳喳,难得有清静的时刻,杨贞一下子还有点不习惯。他看着穆亦漾不停在笔记本上写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囡囡,你出去玩,记得要和你爸妈商量。”
跟爸妈商量,那肯定凉拌。穆亦漾没打算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父母:“等我明天出发,我再和爸妈说。要不然,他们会找各种理由反对。”
爸妈不放心穆亦漾独自一人出行,杨贞当然知道这点。因此,他才提醒穆亦漾要早点和爸妈说,免得临时再告诉他们,只会让父母再加担心。
没想到,穆亦漾仍然打算最后一刻才跟父母说,想到这里,杨贞觉得不甚妥当:“如果你不主动和父母说,我会直接跟你妈说。”
算你狠,穆亦漾手中握着的钢笔一顿,苦着一张脸:“二大爷,您啥时候这么去喜欢告状来着。”
“你爸妈把你放我身边,我得对你负责。”杨贞在这事上不会让步,“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出去玩没问题,前提是要跟父母好好说清楚。”
想到穆亦漾独自外出游玩的经历,也明白穆爸爸穆妈妈的担心,杨贞停顿了一秒钟,接着说:“放心,我帮你说好话,让你爸妈同意你的环球游。”
二大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穆亦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心的同时不忘擦杨贞的鞋,冲着他竖起大拇指:“二大爷威武,那这事可包您身上。放心,我每到一处都会给您寄伴手礼。”
“不能光给小二叔,囡囡,还有我呢。”旦旦赶紧加上自己,“我的手信,你可千万得记得。”
“行行行,大家伙我都会记一份。”
那么多人,人手一份,你的荷包得多鼓,才能经受得住你这么消费。杨贞走到沙发边,看着穆亦漾写得密密麻麻的字,好家伙,才几分钟的时间,小丫头已经列出这么一大串。
他看着认识的字母和不认识的符合,看着兴高采烈正在与旦旦热烈讨论的穆亦漾,心时不禁感叹,有一种长大的孩子要离家出走的感慨,又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正胡思乱想时,这才发现,当初自己的儿子离家时,他自己是啥感觉来着。
时间隔得有点久,感觉忘得差不多。
在他思绪远时刻,耳边传来穆亦漾的欢呼声:“耶,大功造成,我的攻略出来了。”
兴奋的穆亦漾高举双臂,为自己即将开展的旅程欢呼。
环球游,等着我,我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