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夜枭已经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
“小姐小心!”夜枭护着她往后退。
只见一匹疯马拉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就在此时,车夫被甩了下来。
“小姐——”
车夫不顾自己的伤,焦急对着马车大喊。
虞朝阳透过翻飞的车帘,看见里面有个少女正死死抓着车壁,小脸煞白。
而前面就是繁华的朱雀大街,到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如果被疯马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急问夜枭:“你能制住那匹马吗?”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夜枭便凌空跃起,宛如展翅的夜鹰,精准落在马背上。
他的双腿如铁钳般夹住马腹,双手死死拽住缰绳。
疯马吃痛,前蹄腾空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夜枭身形稳如磐石,任凭疯马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最终,发狂的骏马在他强势的压制下渐渐平静,喷着粗重的鼻息停了下来。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剪影。
那一刻的夜枭,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此刻没太多时间欣赏夜枭的英姿,虞朝阳迅速冲过去。
里面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双手还死死抓着车壁,指节都泛了白。
虞朝阳将她扶下马车。
她早已吓软了腿,一踩到坚实的地面,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哪还顾得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
“呕——”
少女晕得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虞朝阳连忙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深呼吸,没事了没事了……”
转头对夜枭道:“去店里借杯水来。”
夜枭板着脸驱散围观的人群,很快端来一杯温水。
虞朝阳接过,递给女孩:“喝口水,压压惊。”
少女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她感激地望着虞朝阳:“谢、谢谢你……
姐姐是专门来救我的仙女吗?”
虞朝阳忍俊不禁:“救你的是这位。”她指了指夜枭。
少女这才注意到一旁抱剑而立的黑衣护卫,连忙道谢:“多谢侠士相救!”
夜枭只是抱了抱拳,就退到一旁继续当他的门神。
这时车夫检查完马车,愁眉苦脸地过来禀报:“小姐,车轴断了,马也得找兽医看看。
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怕是赶不及……”
少女一听就急了,一把拉住正要走的虞朝阳的袖子:“仙女姐姐!我有急事,能不能捎我一程?”
虞朝阳没立刻答应:“你要去哪儿?”
“就离这里不远的程府。”
少女急急解释,“我父亲是刚来京城上任的工部郎中程大人。
今天是我生辰,父亲请了几位客人来做客。我原本有事离开了京城,现在赶着回去……”
她越说声音越小,“要是迟到了,父亲肯定要骂我……“
虞朝阳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好。”
“太好了!”少女立刻破涕为笑,亲热地挽住虞朝阳的胳膊,“谢谢仙女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虞朝阳笑着摇摇头,与她上了马车。
夜枭见状,识趣地和车夫一起坐到车辕上。
少女这才想起自我介绍:“离玥姐姐,我姓程,名天笑。姐姐叫我笑笑就好。”
“程天笑?”虞朝阳念了一遍,笑道,“这名字好,成天笑,多喜庆。”
“那姐姐怎么称呼?”
“你叫我……离玥吧。”
马车很快到了程府附近。
程天笑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裙摆,又摸了摸乱糟糟的发髻,掀着车帘道:“麻烦停在程府后门吧,我得重新梳理换衣服。”
下车前,她拉住虞朝阳的手:“离玥姐姐,既然都到这儿了,你也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好不好?”
她眨巴着大眼睛,“我初到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
虞朝阳被她这副可怜样萌得心都要化了:“好。可是……我没准备什么礼物……”
见她答应,程天笑喜道:“你救了我一命,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啊!”
虞朝阳让夜枭去盯着收拾店铺,自己则戴上面纱,与程天笑下了马车。
程天笑开起玩笑:“是该遮起来,不然你长得这么美,都要抢我这个寿星的风头了。”
两人从后门溜进程府。
程天笑把虞朝阳带到花园一处僻静的竹亭,让丫鬟端来茶水:“姐姐在这儿稍等,我去换衣服,很快回来!”
虞朝阳独自坐在亭中,打量着这个精致的小花园。
比起公主府的奢华,这里虽然规模小了许多,却处处透着文人雅士的韵味。
特别是那片青翠的小竹林,风过时沙沙作响,别有一番意境。
她掀起面纱一角,抿了口茶,清香沁人。
忽然听到竹林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咦?这位就是程小姐吗?”
五个衣着华贵的少女结伴而来,身后跟着一串丫鬟。
她们远远望见竹亭里的虞朝阳,便开始交头接耳。
虞朝阳抬头扫了一眼,这几张面孔她一个都不认识。
毕竟原主以前是公主,接触的都是王公贵女。这些五六品官员家的小姐,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不是程小姐。”
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少女笃定道,“我见过程小姐一面。
虽然这位蒙着面纱,但眼睛明显不一样。程小姐的眼睛也很大,但是圆圆的。”
她心里还有句潜台词没说,不像这位小姐,狐狸眼微微上挑,似乎会勾人。
“那这位是……”
“想必也是客人吧,看来来得比我们早。”
五人走进竹亭,毫不客气地坐下。
一个穿着桃红襦裙的少女上下打量着虞朝阳:“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府上的?为何戴着面纱?”
“虞府的。”虞朝阳懒得解释,“想戴就戴喽。”
“于府?”
四人齐刷刷看向其中一位穿淡紫衣裙的少女,“巧了不是?
娇娇,跟你同姓呢,也是于府的。是你家亲戚?”
于娇娇摇摇头:“不认识,不是我们府上的,也不是亲戚。”
“哦~不是啊……”襦裙少女拖长音调,又问向虞朝阳,“那你父亲官居几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