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植物还是人体培养皿?!】
【等等……七个金丹期……该不会都是……】
她突然想起原主上个月处决的那批“不听话的炉鼎”。当时寝殿里还摆过庆功宴,侍女们端着琉璃盏接从刑架滴落的脑浆……
“圣女大人?”楚昭歪头看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骨质剪刀,“要试试亲手采收吗?”
凌霜强忍着反胃摇头,却见不远处几个药奴已经开始了采收作业。他们戴着特制的银丝手套,动作娴熟地掐住花茎。当剪刀咔嚓剪断茎秆时,那些小人脸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特制的玉瓶。
“小心!左边那朵要爆了!”楚昭突然拽着她后退。
“砰!”
一朵过度成熟的骨花突然炸开,粘稠的粉白色浆液溅了药奴满脸。那人却露出狂喜的表情,疯狂舔着嘴角的液体:“大补!是大补啊!”
凌霜看着药奴瞳孔里浮现出和被采花如出一辙的迷你人脸,胃部一阵痉挛。
“哎呀,贪心可不好。”楚昭遗憾地摇头,突然甩出袖中银针。药奴的额头瞬间被洞穿,倒地时脸上还带着痴迷的笑容。
苏玉衡不知何时出现在尸体旁,月白长衫纤尘不染。他蹲下身,用银刀轻轻划开药奴的太阳穴,取出一颗珍珠大小的结晶。
“可惜了。”他叹息着将结晶收入玉盒,“再养三日就能成完整的识海珠。”
凌霜死死掐住掌心。这位温润公子擦拭银刀的动作优雅如执笔,沾血的指尖在绢帕上留下嫣红梅痕。察觉到她的视线,苏玉衡抬眸浅笑:“圣女大人?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本圣女好得很!”她厉声打断,却控制不住后退半步。
楚昭突然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搁在她肩头:“圣女大人是不是累了?咱们要不要回去?”
少年呼吸间的血腥气拂过她耳垂,“剩下的交给药奴就好~”
他话音刚落,骨花区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地面剧烈震动中,凌霜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正撕开毒沼区的结界……
“饕餮犬怎么跑出来了?!”药奴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苏玉衡不紧不慢地收起玉盒,袖中滑出三根淬毒银针:“看来今晚的采收要提前结束了。”
“跑!”凌霜刚要转身,突然被楚昭一把搂住腰肢。少年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另一只手却冰凉地捂住她的嘴。
“嘘……”楚昭贴着她耳畔呢喃,呼出的气息带着甜腻的血腥味,“饕餮犬最喜欢追逃跑的猎物了~”
地面震颤得越来越厉害,毒沼区的紫黑雾气被某种庞然大物搅动着翻涌。凌霜眼睁睁看着最近的一个药奴被雾气中突然探出的猩红长舌卷住,瞬间拖进雾里。
“咔嚓!”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伴随着药奴戛然而止的惨叫,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凌霜脸上。
【卧槽!这畜生吃人不吐骨头啊!】
【等等……脸上热乎乎的该不会是……】
她僵硬地抬手一抹……
【还好还好,是口水。】
“圣女大人别怕~”楚昭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着粉色桃花的香囊,献宝似的晃了晃,“我带了饕餮犬最爱吃的零食!”
凌霜还没来得及吐槽这变态的少女心审美,就见楚昭猛地将香囊抛向远处。香囊在半空中炸开,撒出无数颗血红色的丸子。
雾气中的巨兽突然发出兴奋的呜咽,像条超大号土狗似的扑向那些丸子。整个毒沼区地动山摇,凌霜甚至看见一截火车车厢那么粗的尾巴在雾中兴奋地摇晃。
“看,多乖~”楚昭得意地眨眼,“我特意用叛徒的肝脏做的狗粮哦。”
凌霜:“……”
【这特么是乖不乖的问题吗?!】
【你们魔教养宠物都这么硬核的吗?!】
她正想趁机开溜,突然发现苏玉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饕餮犬旁边。这位温润如玉的毒公子正用银针挑起一颗狗粮仔细端详,还凑近闻了闻。
“配方改良了?”苏玉衡抬眸看向楚昭,语气温和得像在讨论糕点,“上次的腥味太重。”
楚昭笑嘻嘻地比了个手势:“加了三钱断肠草~”
“原来如此。”苏玉衡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它吃得这么……”
话没说完,饕餮犬突然打了个巨响的喷嚏。一团紫黑色的火焰从它鼻孔喷出,瞬间把旁边的一株骨花烧成了灰烬。
凌霜:“……”
【草!这狗粮还带毒?!】
【你们到底是在养宠物还是研制生化武器?!】
更可怕的是,饕餮犬似乎对这个新口味很满意,转头用卡车头那么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口水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往下流。
楚昭突然把凌霜往前一推:“圣女大人,它想跟您玩呢~”
凌霜:“???”
【玩你大爷啊!老子又不是飞盘!】
眼看那张血盆大口越来越近,凌霜急中生智,猛地从袖中掏出那个忘记放回去的鎏金夜壶,“坐!”
饕餮犬愣住了。
全场寂静。
连苏玉衡的银针都僵在了半空。
“好、狗、乖。”凌霜举着夜壶的手微微发抖,强作镇定地重复,“坐!”
令人窒息的三秒后,奇迹发生了。饕餮犬真的乖乖坐下了!巨大的屁股砸在地上,震得整个药圃都在摇晃。它甚至还讨好地摇了摇尾巴,扫倒了一大片骨花架。
楚昭:“……”
苏玉衡:“……”
凌霜:“……”
【卧槽!真有用?!这特么是什么品种的傻狗啊?!】
“不愧是圣女大人~”楚昭突然鼓掌,眼睛亮晶晶的,“连饕餮犬都能驯服!”
苏玉衡轻咳一声,优雅地收起银针:“看来我们低估了……圣女大人的魅力。”
楚昭若有所指,“那必须的,圣女大人训狗确实有一套。”
凌霜瞥了楚昭一眼,总觉得这人说的此狗非彼狗。
凌霜还没来得细想,饕餮犬突然“嗷呜”一声扑过来。不是咬她,而是疯狂舔她手里的夜壶!堪比高压水枪的舌头把夜壶舔得锃光瓦亮,顺带把凌霜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