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破解谜题(1 / 1)

女孩再度醒来,已在牢中。

淮水楼的目击者都被捉来。

然而问询的那个宋大人,却频频引导,替那凶手巧辨。

听说凶手甚至被他请到了牢外特定的单间,好吃好喝供着。

“是季应奇杀了人!就是他!”她嘶哑着大喊。

被宋大人一旁姓田的侍卫一掌击倒。

宋大人走近,蹙眉睥睨,“不过是死了个妓子,竟惊动这么大,季大人那边还不知如何交待,如今连个奴婢都敢跟本官叫板,我看这世道真是要反。”

姓田的连忙圆滑奉承,一边作势又要对她踢打。

她却趁这空档,一跃而起,狠狠咬在姓宋的狗官手上,随即冲出大门。

官官相护,那人不会有应有的报应,她要找到凶手,亲自手刃。

身后追兵不断,似是撞了个大官,又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纷乱之声渐近,她认命地闭紧双眼。

危急时,忽然有一只手将她拖进一旁的小门中。

她惶恐睁眼,面前的,竟是李家二郎,李业!

他道刚刚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个被她撞的大官是少卿沈大人,已经交代了姓田的尽快释放,想必她不会被过多为难,让她安心被抓,他也会设法周旋。

果不其然,姓田的又关了一夜,便将她放出。

李业等在门边。

他说他如今叫邱宝,李家那场大火便是那凶手差人所放,只因哥哥闹到官府。

可来人见他年幼,许是不忍,没下杀手,而是将他迷晕丢到了人牙手里。

几经倒手,幸被苏氏牙行掌柜所救。

他让她也去求苏掌柜。

而这凶手,他自会盯着。

“我那时想,既然此事闹得凶烈,没道理草草收场,便竭力安慰她,莫要冲动行事,如今大理寺有沈大人主政,许是会不同,凶手不会被轻易放过,若真有差头,再从长计议不迟。”苏昭静静道,又扬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几日后,这季应奇,会出现在我的牙行中。”

“于是,苏掌柜便应了她的委托。”沈砚问。

苏昭点头。

“可是,苏掌柜接那神秘人委托,是因为被胁迫,接我的委托,是为换身居高位的我的一个承诺,那么你说的这个姑娘,没有钱银,亦没有背景,却还是要接手她这个如此棘手,又触犯律法的委托,是为何?”

苏昭看向了沈砚,目光澄明一片,没有了伪装的精明与玲珑,这一刻的她,是剥开苏昭外壳,最本源的神色。

“沈大人,我也曾有一位姐姐。”她轻喃。

耳边又响起那烈火焚烧的毕剥。

“小姐,活下去!”

她闭起眼眸,将情绪遮蔽,“她也曾为了救我失了性命。而尤松,她甚至失去两位姐姐,我不能再叫她绝望。”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种种。”

苏昭唇边讥讽未消,“既然官家不为,由我代劳,又有何不妥。于是在接了这货后,当夜,我将邱宝与尤松找来。

为这人渣损失我们几人的性命并不值当,况且。”

她顿了顿,没有将“皇城司”三字脱口,而是改了话头,“还有那人的威胁,所以我们不能在当下动手。

而是按照神秘人委托,当真将这人渣送到城外,这样便可蒙蔽掉那神秘人,让他以为我当真尽力,也不至于在半途便灭口。

再设法引来大人,将我们抓入牢中,彻底断掉那神秘人灭口的可能。

再找机会通过制造意外除掉那人渣,这样便可摆脱嫌疑,毕竟谁能料到,有人胆敢在大理寺眼皮底下杀人。”

“所以,你让邱宝将写了'苏氏牙行'四字的字条,放在我的桌案。”

“不错,可大人是如何识破为我所为?”

“因为邱宝偷拿的纸张,为我大理寺记录刑讯特供,他虽只撕下一半,但不慎带了一点印在其上的标识,因此我便知这是寺中人所为,再结合之后的情景,察觉苏掌柜是想进入大理寺牢狱,才推测应是苏掌柜指使。那么那场火呢?”

“我听邱宝说了牢中的构造和犯人安置,预测出我们和那人渣可能被关押的位置,多重推演,得出的结论都是在牢中动手难比登天。

如何能实现让犯人到牢外,却有大理寺官员的见证,唯有让监狱出现问题,不得不施行转运。

于是,便有了放火的筹谋。

大理寺戒备森严,若所有物品集中一人准备容易引起怀疑,因此我决定分工而治。

尤松常年备着的松脂给了我启发,我让她将松脂融开,抹在帽子上,再去大闹大理寺,设法将帽子带入牢中留下,大理寺女监只有一所,等我进去后定能拿到。

之后安排邱宝,待我搜身后,伺机将火折传递。”

苏昭没说的是,那日适逢沈砚受伤,她利用了沈砚的遵礼与不忍。

特意撕破裙衫替他包扎,赌他会让她换衣。

邱宝是牢狱里唯一的仆吏,因此他顺势将火折藏在了那套属于他的布衣中。

然而不曾想的是,大理寺的牢狱竟然也能混进杀手。

苏昭被带走之时,便知这是唯一机遇。

长福扯住她的手臂,她借机将火折塞入帽中,顺势递给了长福。

眼见季应奇是夏临伪装,他的注意被杀手所引,所有牢狱中的侍卫又被田旺尽数带去审苏昭。

长福点燃了被松香浸透的毡帽,丢掷到夏临打斗的房间。

而夏临与杀手因精神紧绷,并未注意,等到发现,火势已然蔓延。

后来逃命时,长福不慎掉落了火折。

“可是这一点,大人又是如何发现?”

“因为勘验结果,引燃物为松脂毡布,而这两点唯一交汇的,便是在那个尤松身上。”

沈砚在听了夏临的通报后,脑中一瞬浮现诸多画面。

撞在他身上的女孩,带着若有似无的松香。

她时刻戴在头顶的毡帽,偏偏遗漏在狱中,被苏昭捡拾,把玩在手中。

火灾时,火折遗落廊道,持有者必是牢狱中人。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所有信息穿针引线,最后都只汇在一人身上。

苏昭。

“那不按约定,登上另一辆车,又是如何做到。”沈砚问。

“转运开始前,大人和夏大人都走以后,邱宝到官廨后窗寻我。”

他比了一只灵巧的鸟势,寓意万事俱备。

他为苏昭准备了一身狱服,而自己则换上苏昭之前穿的那件,也头戴木具,混迹在犯人队中。

同时,提前买通了两个与季应奇和长福身形相似的犯人。

夜晚混乱且昏暗,人人头戴木具,这件特殊的服饰,定然是他们识别苏昭三人最重要的依据。

锁定苏昭,剩下两人会被主观臆断的认定。

因此很容易便能混淆试听。

而真正的苏昭与长福,则带着季应奇,顺利登上另一辆马车。

“难怪我的签条少了一张!原来是多了一个人!”夏临惊呼。

“而后的事,沈大人已知,我便不再累述,可我依然不懂,大人是怎么注意并能让季大人追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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